俞青换好衣裳,缓步出来,宋夫人与丫环抬头望去,短时怔住了,只见眼前少女眉目如画,黄衫白裙,一条二指宽的绣花腰带系在腰间,越发显得纤腰楚楚,不盈一握。
宋夫人怔了片刻,方回过神来,心中赞叹不已,拉着俞青仔细打量了半晌,笑道:“妹子平日里穿的也太素净了些,可惜了这般好模样,应该好好打扮才是,今日这衣裳倒还合身,只这发式得改改。”
说罢拉了俞青在梳妆台前坐下,亲自动手给她梳了个别致的发式,一头乌黑如墨的长发用一根鹅黄色绣银纹的缎带在头顶挽了个垂鬟,缎带与余下的头发皆披散而下,垂至肩后,又在鬓旁簪了朵刚摘下的山茶花,清雅动人。
梳妆完,宋夫人便带着俞青往俞岱岩院中去,今日的宴席便是设在那边凉亭中。
二人相携到俞岱岩院中时,武当诸侠已经到了,俞莲舟业已在昨日回了武当,此时师兄弟们正聚在一起听他说起此次西域之行,气氛极为热闹,连宋青书这个小豆丁也托着小脸蛋,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
俞青与宋夫人进来见到的便是这场景,皆莞尔不已。
众人闻声望去,顿时一怔。
不同于往日素衣的清丽,今日的俞青一袭黄衫襦裙,蛾眉淡扫,耳畔一对明珠耳坠轻轻晃动,越发显得风致嫣然,淡雅宜人。
殷梨亭心跳忽然乱了一拍,面上一红,忙低下头去,不敢乱看。
幸而此时众人都在说话,并未察觉。
不多时,张三丰也来了,宋夫人忙命人送上酒菜,众人皆围桌而坐。莫声谷便提了酒壶给众人斟酒,除了俞岱岩与宋青书杯中的是清水,其余人的杯中均斟满了花酿。
张三丰坐在上首,举起手中酒杯,对俞青笑道:“这是我武当的特产桂花酿,已封存了数十年,滋味醇厚绵长,小友不妨尝尝看。”
俞青闻言,轻轻啜了一口,果然甘美醇厚,芬芳诱人。
片刻后,俞岱岩也举起了酒杯,郑重道:“俞三此次多承姑娘仗义援手,大恩不言谢,道谢的话我也就不多说了,姑娘日后若有用得着俞三的地方,尽管吩咐便是。今日且以茶代酒,敬姑娘一杯。”说罢一口饮尽。
俞青道了声不敢,也一饮而尽。
随后莫声谷也来凑热闹,他是孩子心性,因与俞青年纪相近,这几个月已经极为熟稔,便拉着俞青喝酒。
殷梨亭见状忙道:“七弟,杨姑娘是个姑娘家,不是你这样的粗汉子,别老劝人家喝酒。”
宋夫人正夹菜给宋青书,闻言也笑道:“六弟说的不错,喝酒伤身,你才多大年纪,就一个劲的跟人家拼酒,上回喝的酩酊大醉,差点把院子给掀了,你都忘了?况且人家杨姑娘还小呢,七弟你悠着点,别胡闹!”
莫声谷素来敬重这个大嫂,闻言缩了缩脖子,只得闷闷不乐罢手了。
张三丰笑呵呵地看着小徒弟被训,宋远桥几兄弟也只在一旁看热闹,并不帮忙。
俞青在一旁看他师兄弟几人说笑,深觉有趣,不知不觉便多喝了两杯。
她内力深厚,这点酒倒醉不倒她,只是被酒气一蒸,双颊微泛红霞,犹如上好的白玉染上了一层淡淡的胭脂,娇艳绝伦。
殷梨亭就坐在俞青对面,虽在同莫声谷说话,目光却总是不由自主地往对面看去。
只见她静静坐在那里,白嫩如葱的纤指轻轻转着酒杯,右手托腮,认真地听着青书的童言童语,口角噙着丝丝浅笑,美目流盼,娇腮欲晕,犹如画中仙。
被此容光所摄,殷梨亭只觉心中砰砰直跳,面上作烧,慌乱间拿起一杯酒就闷了下去。
其实少年慕艾乃人之常情,然殷梨亭自幼在武当山上长大,行走江湖也绝少与女子打交道,对此懵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