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初立即打马上前。
她熟悉的人就那么几个呀。
随从见她神色匆匆,一招手:“都跟上女公子!”
好在距离不算太远,只是地势险峻了些,曹初方才所站的位置正处高地,这才望见了身受重伤的童渊。
他的胸膛上,脖颈上,皆是细细碎碎被划出来的小伤口,造成了满身是血的结果。
童渊勉强动了动手指,嘴唇微翕,似乎想说什么。
曹初凑上去仔细听,却什么也没听到:“去传医者!”
随从调转马头,策马狂奔。
伤重如此,她自然不敢轻举妄动。
曹初小心翼翼地给他包扎:“太公,你忍着些。”
鲜血缓缓渗出,浸透了整个布条。
童渊想说话,却始终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曹初手里头忙活,心中却疑窦丛生。
她曾见识过童渊的枪法与他的成名技,而她甚至不敢正面与童渊对上。
这么厉害的一个人,怎么会浑身是血地躺在人烟如此稀少的地方?
“女公子,医者来了!”
“快给他看看。”曹初连忙空出一个位置来。
曹昂一向行事周全,出来打猎自然也带了医者。
高处。
王越提着剑赶来,却在看到前面众人的那一刻匆匆归剑入鞘。
医者上前给童渊止血:“刀剑伤,还有多处擦伤,可能是从高处摔下来的。”
童渊见自己得救,脑内的弦霎然一松,昏了过去。
曹初望着这些细细密密的小伤口,突然便想到了王越先前教过她的话。
会不会是……伤他的人欲要招招致命,却被童渊格挡住了?
胸膛上的伤是冲着他的五脏六腑而去,脖颈也是一大要害。
“女公子。”医者肃了脸色,“此人伤重,虽已简单止血,却须得抬回城中继续医治。”
曹初方才要点头,却听到身后传来了王越的声音。
“慢着。”
“师公!”曹初转头惊道,“您怎么也伤重至此?”
王越摇头:“我没事。”
曹初仰头,关切道:“您……”
王越严肃地打断了她的话:“我有一事要与你说,你且屏退左右。”
曹初依言照做,却也不敢耽搁童渊的伤势,立即命随从把人抬走。
待人走后,她拿起干净的布条给王越包扎:“到底是什么急事,竟让师公连性命都不顾了。”
眼前少女的神情毫无防备,干净清澈的杏眸中盛满担忧,显然对他十分信任。
王越按下心中的歉疚,痛心道:“这老儿联结他门下弟子,意图刺杀曹司空。”
曹初心中一紧:“所以他想先杀师公灭口?”
王越颔首,十分惋惜:“是啊。”
曹初轻声问道:“这是为何?”
“具体情况我也不明,许是只有他醒来后才知。”王越摇头。
曹初抿唇。
童渊门下的弟子她只认识两个,一个张绣一个赵云。
张绣在宛城一役之后并未像历史上一样被曹操赦免,而是被杀了。赵云现在则是跟着夏侯渊在练兵,据说曹操极其欣赏他。
若童渊门下只有张绣倒是能理解,但赵云的人品却是史书上明明白白写着的呀。
王越不愿再说,只是叹气。
随从牵了匹马,王越道过谢,接了缰绳便绝尘而去。
望着王越的背影,曹初无意识地按住了手中的剑柄。
曹操的安危她自然极其重视。
曹初不敢耽搁,调转马头就往许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