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皱眉道:“照你这么说,他冯盎无视天子,反倒是朕对不起他了?”
“孟圣人有言:‘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
臣以为,用在这里非常合适,冯盎降唐,虽然是为了名声,可能不算一心一意降唐,但定然是没有反叛之心的。
可是反观大唐,我们给了他什么?不过是一纸虚无缥缈的加封罢了,有无这纸文书,人家都是岭南的土皇帝,现在大唐连基本的信任都没有给人家,还想对他动兵,这不是逼着他去造反吗?”
白凡一番言论,虽然不是为臣之道,但是却经得起推敲,众人都没有说话,而是齐齐陷入了沉思,自忖若是易地相处,恐怕不单单是冯盎会这么干,谁都会这么干,甚至很多人直接不来朝贡直接造反都有可能。
“朕已经加封他为越国公了,对他信任至此,他若是来长安朝贺,难道朕会做那小人之事,对他不利不成?说到底还是他信不过朕。”李二不满道。
“其实这就像是两个原本有恩怨之人的和解一样,既然双方都不想争斗了,都想重归于好,无非就是谁先向对方伸出手罢了,朝廷一纸文书不能算的,对方看不到丝毫诚意。
岭南问题在臣看来,丝毫不是问题,可以不动刀兵和平解决,如果朝廷诚意足够,不仅仅能够完全得到岭南,还能得到冯盎这一能臣。”
众人都被白凡的话所吸引了,大家都觉得难以置信。
杜如晦不解道:“何谓朝廷诚意足够?难道派人给他大肆送礼?直接封他为王?”
“不不不,所谓千里送鹅毛,礼轻人意重!
冯盎当年可是南方霸主,乱世中的一路诸侯,早年间和陛下的身份是对等的,所以要想收服他,唯有陛下亲自出马,去岭南,以巡视之名交好冯盎,如此绝对能显示出诚意。
以陛下的亲和力和王者之风,对方又不是天生的王者,怎能挡得住,肯定会真心归附的。”
“不可,陛下乃是天子,岂可以身犯险?”
众人齐齐阻止道。
李二心中也在衡量,照白凡这么说,推算出来,至少有八成可能成功,可是……
“俗话说得好,舍不得孩子套不来狼!想完美解决岭南问题,只有这一种途径,别无他法,陛下若是惜身保命,人家冯盎安居岭南的种种做法,难道不是自保之道吗?
没有足够的信任,他怎么可能交出一切,将身家性命交给一个素未谋面的朝廷?”
李二点头,“不错,简之所说句句在理,朕觉得此事可行!”
“陛下万万不可!如今大唐四夷不定,陛下根本不能轻离长安,更何况千里之外的岭南?即便我等明知此计绝佳,但也行不通啊!”长孙无忌劝道。
“不错,陛下,去岭南一来一回至少半年,万一北方东西突厥或是吐谷浑、高句丽来犯,没有陛下坐镇,我等如何迎敌?”李靖也起身劝道。
“天子出行,向来是劳师动众的,昔年杨广从洛阳去江都游玩,耗费人力百万,导致前隋最后的一口元气都被耗空,如今陛下虽是正义出行,但一路所耗,不次于打了一场十万人的大战,大唐根本耗不起,请陛下三思。”房玄龄劝道。
魏征看着深思中的白凡,开口喝到:“蓝田侯,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陛下出行一旦有事,悔之晚矣,你既然曾扬言要做谏臣,为何不出来劝止?”
李建成开口问道:“简之,难道除此之外,真的别无他法了吗?本王前去行不行?或是带着承乾一起?足够表示诚意了吧!”
众人眼睛一亮,纷纷点头附和:“不错,晋王加上太子,冯盎想来也没的说,既然他号称能臣,那么就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