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了一只虾到碗里:“皇上,我给你剥虾。”
“我不吃经别人手的食物,”苏暮然淡淡道,顿了顿,又补充一句,“你除外。”
珞珈窃笑。
苏暮然真是越来越可爱了。
吃过饭,珞珈陪苏暮然去御书房批奏折。
苏暮然批奏折,珞珈坐他旁边,亦拿着一只朱笔,在一张白纸上模仿他的字迹,苏暮然间或指导她两句。
不经意间扫了一眼他手里的奏折,竟然看到了她的名号“丽妃”,不由好奇地问:“这张奏折怎么还提到我了?”
苏暮然淡淡道:“御史大夫萧正指责朕独宠你一人,建议朕雨露均沾,泽被后宫。你怎么看?”
珞珈想了想:“我觉得这位萧大人说得甚是有理。”
苏暮然偏头看她,眉头已然蹙起,珞珈却若无所觉,边低头写字边道:“皇上独宠我一人,不仅大臣们有意见,后宫的嫔妃们亦有怨言。一位诗人曾经曰过:‘憔悴容华怯对春,寂寥宫殿锁闲门。此身却羡宫中树,不失芳时雨露恩。[注1]’皇上易地而处,将心比心地想一想,那些几个月也见不到皇上一面的妃嫔,是不是很惨?”
苏暮然:“……”
竟然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但还是莫名有些不悦。
他伸手把珞珈的头抬起来转起来,看着她问:“所以,你很希望朕去临幸别的女人?”
珞珈沉默须臾,缓缓摇头:“不希望,没有哪个女人愿意和其他人分享丈夫的爱。但皇上不是普通人,你是一国之君,我不能用要求寻常男子的标准去要求你。为了朝局安稳,为了后宫和谐,皇上还是雨露均沾的好。”
其实冠冕堂皇地说了这么多,珞珈想说的就一句话:臣妾身娇体弱实在做不到夜夜承欢啊皇上你去宠幸一下别人吧求求了。
苏暮然蓦地笑了下:“其实想堵住这帮大臣的嘴很简单。”
珞珈眨眨眼睛,直觉不会是什么好主意。
苏暮然紧接着说:“只要你怀上朕的孩子,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珞珈:“……”
果然,真是个糟糕至极的主意。
苏暮然猛地将她抱起来放到腿上,转动轮椅离开御书房。
珞珈搂着他的脖子问:“不批奏折了吗?”
苏暮然道:“不批了,造孩子去。”
珞珈:“……”
她打趣道:“这样下去,皇上会变成昏君,我会变成妖妃。”
苏暮然笑道:“听起来十分般配。”
第二天,从圣和宫回到芷兰宫,珞珈依旧喝凉药,麝香填肚脐,完美避孕。
第三天,秋殊弄来了她要的东西,并得到了苏暮容的回信。
苏暮容说,他会想办法同赵啸霖斡旋,让她不必忧心。
第四天,是燕国使臣来访的日子,也是赵啸霖要来“临幸”她的日子。
白日倏忽过去。
晚饭后,珞珈屏退侍女,一个人坐在妆镜前化妆。
首先,她把粉末状的蒙汗药洒进粘稠的口脂[注2]里,加少许酒,搅拌均匀。
然后,她把解药喝下去,是微苦的甘草汁,据秋殊说对解蒙汗药有奇效。
最后,她把特制的口脂涂在唇上,烈焰红唇,异常冶艳。
珞珈对着铜镜妩媚一笑。
今夜,她定会让赵啸霖终身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