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她躺到软榻上,一边照着流程帮她擦脸,一边说:“夫人如今不用脂粉就已经看着很好了,我前些天去买这面膏的时候,和粉黛铺子里的香姐儿说了一会儿话,她说,咱们现在用的脂粉里头加了不少有害的东西,不光是对脸,对身子都不好呢。”
知府夫人现在是信这个了,听小丫头这么一说,想了想以前,忽然觉得是这么个道理。
“可不是,我是平素就不太爱涂抹脂粉的人,除非有什么大场合,以前在京城时,有长辈抹着脂粉还看着不错,可那脂粉褪去以后的脸就实在是不好了,这还没有办法,下次见人的时候只得涂抹得更多才好遮挡住呢。”
说到这里,知府夫人觉得心有余悸,还好她是不太爱这个的,要不然她的脸不得也垮了?
在这样的家里头,小丫头们虽然说不可能跟着知府夫人一块用想容和面膏这样的高端货,但是几百文一盒子的东西她们攒下的钱还是用得起的,且上次去别院那里,人家也没有因为她们是丫头就轻慢了,因此去了别院的小丫头们都对粉黛没有二话。
平时这些夫人小姐的,身边也没有别人,大多都是和身边的大丫头最亲近,聊来聊去这些东西也是最能够影响人的。
小丫头将面膏敷好以后看了一眼天色,然后畅想着说;“光是这么几样东西都已经这么好了,以后如果都出全了,那得多好啊,那什么每天吃一颗的药丸子定要买回来才好。”
知府夫人更是感叹:“这铺子听说是陈家的大儿媳妇开的,也不晓得京城有没有。”
他们本来就是京城里调出来的,到这江南富庶地也不会待太久,最快年底最迟明年也就要回京城了。京城和杭城到底山高水远的,粉黛里的东西又都精贵,一盒东西运到京城以后那能用的时间都剩不下多少了。
到时候她这用惯了好东西的脸可怎么办?
知府夫人想到这些天和自己丈夫的甜蜜日子,就更加割舍不下粉黛的好东西了,因此心里将这个念想暂时先存了下来。
这边有指着丈夫过日子的内宅夫人,那边就有抱着奶娃娃看着账本乐不思蜀的林若青。
阿冕到了二十多天,眼见着满月就要来,陈彦那边却没有什么消息传回来。
陈李氏心里着急,一是怕陈彦在外头出事,二是怕陈彦赶不回来阿冕的满月宴。不过她心里着急归着急,却也没有和林若青提起。
她每每和林若青说起陈彦在外头的事情,或者其他一些府里头的决断,林若青那边都是一句温温吞吞乖乖巧巧的“全听母亲决断。”
这一看就是个没有主心骨的。
现在林若青又给家里添了一个大乖孙,陈李氏倒觉得没有主心骨就没有主心骨吧,也没什么。
因此这次陈彦还没回家的事儿,她也就自己愁,并不去向林若青说,只让她好好养着。
林若青原本倒是没有觉得陈彦这趟怎么了。
陈彦和她说过的那些凶险事儿里,二十几天没回家算什么?加之陈彦去的时候本来就是迟了的,在那一来二去耽搁一阵也没有什么。
不过耐不住刘嬷嬷和翠竹她们隔三差五提起来,她也就不得不装出点担忧自己丈夫的样子。
林若青抱着阿冕,亲亲他白嫩起来的脸蛋,笑眯眯地逗他:“阿冕呀,你爹怎么还没回来呀?”
翠竹见了她这笑眯眯的神色,赶紧扭头就把窗给关上了。
林若青抬头:“你关窗干什么?”
翠竹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直言道:“小姐,你刚才那神色太高兴了……”
哪里像是担忧自己丈夫没回来的,简直像是要出去放一挂鞭炮热烈庆祝。这要是让别人见了,指不定得怎么想呢。
林若青一愣,她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