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花。反正鬼气吃多了最多也就是脸色惨白几天,多晒晒太阳喝一碗却邪符水,又是一条生龙活虎的好汉。
上学时期因为学校远,他的体质容易招鬼不易住宿学校,就寄主在云然道长的家里。因从小生活在阴魂中,自然的开了阴阳眼,云然道长闲暇时间也教过他一些基础的道术。
饭后给槐树精说了他兼职打工的打算,槐树精怔了下,思考了一杯茶的时间,就同意了。
毕竟人情易欠不易还,当年虽说是救命之恩,即使老槐树不出手,云然道长也不是那么容易就死的。
且君戏九开始考虑独立,这点让君槐很是欣慰。
当初他不甘心失败而一次又一次的赶考直到拖垮家里再也拿不出上路的盘缠,面对父母愧疚的同时又隐隐松了口气的神色。
这才发现老父因为他需要钱操劳过度一身病,老母刺绣赚钱已然半瞎,他考不上的郁郁之气全被家人默默地承受不说,还纵容他一次又一次的任性。
痛定思痛后幡然悔悟。
然而醒悟的时候太晚。
相处已久,君戏九自然能看出槐树精情绪不对,也知道槐树精现在要的不是安慰而是静思。
岔开话题谈笑几句就说答应帮六婶他们修房子,在篮子里装满纸钱和香火,提着工具就出门了。
来到老地方,画好圈,点燃香火,然后开始烧纸钱。
这片乱葬岗虽然近年来也有附近村民葬在这里,但大多都是孤魂野鬼。无人供奉必然不上那些有家人供奉的鬼魂,没钱打点鬼差,投胎的机会自然轮不到他们。
近年来人口大爆炸,人多死的也多,二战的时候又死了很多英烈,投胎机会要优先让给这些人。
听说孤魂们说,现在下面想抢一个投胎的机会比还阳还难!以前空旷的地府现在被塞得满满的,鬼差都恨不得一个当十个使,所以他们这些两头没人管的小可怜就更加没人理了。
没人供奉,无人惦念,时间久了,任其消散。
君戏九长大懂事后,就定期买写香烛纸钱给这些照顾过他的孤魂野鬼供奉,好让他们多存在一些时间。
即使投胎无望,也能好过一点。
“君小哥你上大学后还会不会回来?”
一个围过来的新死之鬼使劲的吸了口香火,略带不安的问君戏九。他就是饿死的,很害怕如果君戏九不在他再受饿。
旁边一个胖子鬼顾着吸香火给了那只鬼一个白眼,“瞎操心,九哥儿他爹还在这呢,能不回来!”
饿死鬼缩了下头不敢反驳,他是新鬼,可不敢跟这些老鬼正面肛。
一个老大爷伸手用烟枪敲了胖子一下开口说,“胖三你别欺负他。”他没去碰香火而是抽着君戏九烧给他的旱烟。
胖三立马服软,他可不敢得罪这老爷子,“哎哟,在文爷面前我哪敢呢。”一边讨巧谄媚的上去从放在旁边的布袋里挑出烟丝给文清装上。
文清已经死了100多年了,就算什么都不干阴气都比那些新鬼重。君戏九烧的供奉有限,不可能满足乱葬岗所有的鬼,看场子分配的问题就由文清这个老资格负责管理,防止一些不懂事的哄抢乱来。
“小九已经学会开阴路了。”
吧嗒了一口,吐出个烟圈,文清看向君戏九眼中很是欣慰,孝顺又重情,真是个好孩子。
看新来的饿死鬼满眼迷茫,开口补了句详细的解释,“阳间千里,阴路只需一刻,来回很方便的。”
要不然老槐树精哪能放心让君戏九离他那么远,遇到危险了,君戏九可以通过阴路跑过来。
君戏九被旁边几个妇女围着问东问西,再问下去保不准连几岁还尿床的事情都会说出来,头大的把纸钱都扔进去,“文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