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凝只觉一直在黑暗之中飘荡,双脚漂浮而行,周围漆黑得漫无边际,却无意之中嗅到一阵幽香之气,猛然觉得身后似是有人揣着自己往后拉一般,林凝不断挣扎,但也挣脱不了身后那股力量,只得任由身后的力量拉扯,随后更是天旋地转一番,谁知再次睁开眼,却竟置身于一场滔天大火当中,只见周围喧哗吵闹,不断有火球袭来,场面混乱至极。
林凝还在迷惘之际,只见一个拳头般大小的火球,直面朝林凝砸去,林凝茫然若迷,身后倏然有人拉开自己,一把将她搂入怀中,才得以避过火球,此时只听见头上传来一把熟悉的声音,说道:“没事吧?”林凝徒然一颤,全身僵硬。
感到怀中人的不安,那人不禁柔声慰道:“不会有事的。”说着不由转身,向身后人说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林凝见到身后还有一大群人,不由呆立当堂,只因身后每个人,都是林凝曾经熟稔如亲的面孔。
只见一男子长得背厚腰丰,肩膀平阔,说道:“师父今夜被传召进宫,我一开始也并不觉得有何不妥,但如今师父前脚一走,后脚就有人前来将军府放火,只怕不妙呀!”林凝看说话的那人,不由呢喃地脱口而出:“尤大哥!”又见尤大哥身后站着的人,不正正就是三哥,凌千灭吗!
林凝只觉眼前一切具是不可思议,却又真切得很。正是呆然之际,一群提刀的官兵却忽然冲进了院子,为首那人,长得耳轮阔大,林凝认出那人,正是自己日日夜夜恨之入骨的清河郡王!
又见清河郡王指着他们,昂首叫道:“皇上下令,要抓拿武家上下人等归案!”
此时的林凝又是一惊,心中一震,似是想起了什么,连忙抬头一看,只见怀抱着自己的男子,那熟悉的眉眼,这人不正正就是自己日夜在魂牵梦萦着的崔年幸吗?
林凝如被闪电劈中一般,她无法面对眼前的一切,如此熟悉的场景,却又是自己从不敢去回想的一切,是自己每个夜晚被困在梦回时的梦魇。林凝愈想愈心惊,只觉得手脚冰麻,如坐冰窟,她不明白为何她此刻会在此处,不明白为何她一睁开眼,竟会是回到这十年前的将军府,那个被抄家灭门的夜晚!
即便如今林凝脑海混沌,可周围气氛已然是拔刃张弩,一触即发。
尤仰桥上前朗声叫道:“不知我们武家所犯何事,竟要被受如此侮辱?”
清河郡王一脸讥笑,说道:“看来你们还有所不知,方才武穆大将军进宫后都供认不讳了,他亲口招认自己屯兵自重,意图谋反,而武家上下实为乱党,我如今便是奉皇上之命,前来抓拿你们武家这窝反贼的。”
武家上下众人听见都不由一惊,更有些女眷已怕得一下子晕倒在地上,人心惶惶之际,但崔年幸却似是看穿清河郡王的心思,叫道:“武家军绝无如此大逆不道之心,我们武家上下对陛下忠心耿耿。这当中不知是有什么搞错的地方,清河郡王你何不拿出手中圣旨,我们好好对质一番。”
谁知那清河郡王却拂袖不理,只是当空喝道:“此等逆贼,如今死到临头,还敢胡言满嘴。”说着便对身后一众官兵叫道:“给我上,若有反抗者,杀无赦!”
岂知此时忽然一人高声震天,喝住众人:“我父亲刚正不阿,顶天立地之人,何罪之有?”众人看去,只见却是个瘦弱男子,目光恨冷,人人都不由惊讶,此少年竟是如此气势不凡!
清河郡王认出这少年是武家少爷武煊杰,不为所动地冷笑一声,说道:“武少爷,我借丞相一句话而言,武穆将军之罪,难道没有吗?”那说话的模样更是小人得志般的挑衅。
武煊杰目中含泪,寒蝉凄切地说道:“阿爹说得对,怎么都防不住那小人的算计之心!”
林凝此刻眼看着那些官兵举着大刀朝他们冲来,就似十年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