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城内最近流言满天,皆因最近城内盛传皇商成家已是败落之势,但这传闻也是所言非虚,皆因成家近日,众多商铺是闭门的闭门,倒卖的倒卖。是以这段日子,成家传闻中的落败,便成了临安城百姓平日里的谈资。
城西的寻常小街上,一架马车缓缓前进,车舆之内的人听见街上有两位书生,一边走着一边闲聊道:“李兄可听闻了城内近日的流言了?”
另一书生讪笑一声,回道:“那本就是活该,谁人不知当初他们成家暗地里干过的龌蹉之事,出卖忠义之士,哼!如今是老天算是开眼,报应到他们身上。”
另一书生也跟着摇头晃脑地说道:“善恶终有报,皆是从前埋下的因,种下的果呀。”说着那架马车渐渐地行远了,再也听不见二人下面的谈话。
顷刻之后,赶马的一个少年对车舆内之人轻声说道:“少谷主,到了。”
只见此刻马车便是停在城西颜宅的宅院之前。
话说起近日临安城蹿升势头最猛的势力,便是从成都府迁移至临安城的颜家了。他们财大气粗,出手阔绰,听闻还拿出一大笔银子给皇商成家周转,不过即便如此成家落败之势已是无力回天。反而颜家却在京城混得风生水起,成家落败的产业它都一一替代,是以人人都在偷偷私下议论,这颜家隐隐有接替成家皇商之位的趋势。
车舆内的人撩起帘子,递出一封信交给那个赶马的少年,少年接过信后,径直走向门前。
皆因颜家如今在京城炙手可热,多得是上门巴结的人,此刻只见颜宅门前,站着众多上门拜访的宾客,人人手上都捧着厚礼。颜宅中的一个领头的管事男子一直在门前接待,此刻他忽见一个书童打扮的少年走上前来,不由出声拦道:“这位小兄弟。”说着便指了指门前的一行人之后的位置,示意要他好好到后面排着等候。
谁知那书童也不理会,只是上前将手中一封信件递给管事的人,说道:“我家主人前来拜会。”岂知那管事男子却看也不看那信一样,冷声说道:“若要入府拜会,请到后来等着?”少年对是对他此举淡然待之,管事人见着少年无动于衷,更是恼火,说道:“我家少爷岂是你这区区普通人想见便能见的。”
谁知此时停在不远处的马车传来一声冷笑,车舆之内的人缓缓开口道:“好大的口气,狗仗人势听多了,不过今日倒是让我见识一番了!”
颜家迁至临安城扎根,即便准备已久,但路途遥远,因此一切也免不了打点欠妥,特别是服侍的下人更是不能全都带上些顺心的,只得在临安城内买下些丫头仆人到宅子服侍。而此刻门前这个管事的男子便是外面买来的,他本不过是带为在前院门厅管事的刘叔手下跟着打杂办事,但听闻最近颜家的少爷的贴身随从有事出远门,刘叔在颜家服侍多年,便被叫到少爷跟前代为服侍,而这男子因一向在刘叔手下办事颇为伶俐老道,便被提拔暂代管事一职。可谁知此人做了几日管事的,见多了上门前来巴结之人,竟渐渐妄自尊大起来,所以见一个区区的少年书童,竟敢目中无人地径直走到宅门之前,毫无畏惧巴结之心,如此本就令他觉得火大,如今又听见马车内的人辱骂自己,更是气急败坏地叫道:“要踏进颜宅的门,只怕你还未……”
谁知话还未说完,宅内便冲出一人,喝阻道:“休得无礼!”管事男子吓了一大跳,回头一看,竟是刘叔来了。他当即弯腰哈背地恭迎道:“刘总管,你来了。”岂知刘叔却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对那少年书童客气道:“不知少谷主前来,有所怠慢了,真是该死!”
那少年书童却幽幽地回道:“不碍事。”说着瞄了方才盛气凌人的管事男子一眼。那男子不由打了个冷颤,他见刘叔对书童是客气礼待,方知此人必定是贵人,如此看来只怕自己是闯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