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或是在哭此时记忆中那个人的变化和无情。
而德叔。
出了病房门之后,德叔整个人如同苍老了十多岁,脸色灰白的他缓步走向了医院外头。
在外面,影哥早就已经等候多时。
看见德叔出来,影哥夹着烟的手抖了抖,不过他还是以最快的速度丢下了烟头迎上出。
“德叔。”影哥缓声说。
今天的影哥有些不对劲,但是心情更差的德叔似乎并未察觉到,淡淡地点点头就说:“回去吧。”
说着,他走向了车子,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而影哥在原地看着德叔的背影,他很清楚今天德叔过来就是认亲的,而今天德叔的举动也让他感受到了深深的危机感,这种危机感如同芒刺在背,让他片刻都不得安宁,他太知道如今德叔的身价有多少了,原本以为一切都是自己的,可是忽然出现了一个德叔的儿子,这让心甘情愿给德叔当牛做马这么多年的影哥怎么能平衡的起来。
而也就是今天德叔的选择,让影哥彻底下定了决心,一张天罗地网,已经在天空中形成,无形地笼罩在德叔的头顶。
回身上车,影哥发动了车子,他一边把车子平稳地开出医院,一边用一如既往平静的声音说:“德叔,上次你让我跟着的事情我已经查到一点眉目了,张队长现在就在中都市,不清楚他有什么目的。”
德叔抬起眉毛,淡淡地哦了一声,问:“在哪里?什么时候来的?”
“现在在江宁区,大约前天到的。”影哥回答道。
德叔点点头,并未说话。
车子平稳地开,气氛显得有些沉凝。
而不知道为什么,车子并未如同以往一样选择最快速到达目的地的行驶路线走,而是刻意地偏离了方向。
德叔似乎并未察觉,他转头看着外面倒退的街景,浑浊的眼神中有一些苍凉,他说:“小影,其实你一直都很有野心。”
正考虑着怎么按照计划行事的影哥听见德叔的话整个人都是一抖,下意识地握紧了方向盘,额头上冷汗都冒出来,影哥心脏狂跳,好像快要跳出胸腔了一样。
而此时,影哥的心情更是无比的惊恐和复杂。
难道,难道德叔知道了!?
这个念头如同附骨之蛆一样一旦产生了就在他的心头徘徊不去,这么多年下来,没有人比影哥更加清楚德叔的大智若妖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手段,他不敢想象自己所做的事情被德叔知道了之后的下场。
死死地攥着方向盘,影哥咽了一口唾沫,不敢答话。
身后,德叔的声音又缓慢地传过来。
“不过我也一直都很欣赏你的野心,一个人,特别是一个男人,如果连野心都没有了,那么他注定会碌碌无为一辈子,野心是双刃剑,有了它你固然可能被影响失去理智,做出一些悔恨终身的事情来,但是也正是有了它才驱动人不断地向上不断地博取更好的,如果没有它的话,那么一份足以糊口的工作,庸庸碌碌的一生也就这样过去了。”德叔淡淡地说。
影哥闻言,原本整个紧绷起来的身体也悄然地放松下来,虚惊一场!原来德叔并不是发现了自己的举动···只是,影哥听着德叔毫无由来的一番话却怎么都无法真正地平静下来,他总觉得德叔是意有所指。
只是随即,影哥就用自己是做贼心虚多虑了这样的借口掩饰了过去。
“德叔,您说的是。”影哥说。
听见影哥的回答,德叔笑了笑,不再说话,最后的机会,他已经给他了。
人心啊,人心不足,蛇吞象。
继续开了一会儿车,这次气氛比之前更加沉默,而影哥额头上的冷汗没有因为德叔的沉默而停止,反而越流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