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玄霜平安无事,你不开心么?”
沈世韵轻叹一声,那边程嘉璇也已识趣退下,复正过身面朝着顺治,道:“臣妾有一事,心里好生委决不下。也或许是我想得太多……可是能找到玄霜,还不知是福还是祸呢。”
顺治道:“这句话朕就听不懂了。能找到玄霜自然是好事,看他说话的神气,精神的确已是全然恢复了,还有什么可担心的?”揽过了她肩,走到圆桌旁坐下,又宽慰道:“同朕说说,也让朕来帮你一起参详,且看你是否杞人忧天。”
沈世韵似是犹豫片刻,不知该不该说,顺治一面将她搂紧了些,意示安抚。沈世韵心中一暖,道:“臣妾是觉着,玄霜即使人回来了,可他的心思不在这里。连续几天,他都与这宫中的气氛格格不入。而且,他对臣妾是冷淡多了,说话也时常爱搭不理,几乎是有意的疏远。女人在这些事上,有天生的直觉,莫不是为我往日对他管教得严了,因此心中怀忿难平?唉,在他还很小的时候,我就有志于将他培养成一位文武双全的人才,逼着他学这学那,做任何事,都得按着规矩来。不过,臣妾又能有什么办法?宫廷中争斗如此激烈,若不多加在意,将来怎当得起国之栋梁?同时,也不能辜负了皇上的信任。”
顺治听到她话里隐约提起立储一事,顿时极不痛快,他还用不着每个人都来提醒自己。这些人意见相左,划分为两个党派,一边是支持他早立玄霜,另一边则是望他深思之后,再下决断。
两派整日里尽在争斗不休,想尽了一切办法来排挤对方。倒使得朝堂之上也时有言语不合,对此更是愤怒,勉强安慰道:“别说了。他年纪小的时候,或许少不了抱怨几句,但咱们几时见过他依在膝头撒娇?也许玄霜的性格就是这样,对任何一种感情都不会表现得太彻底……等他以后慢慢长大,自然能理解你的苦心。历来严师出高徒,他也是个懂事的孩子,现在还不是如同朕的左右手?”
沈世韵低声道:“如若单凭此节,臣妾也不须如此挂怀。另有一事,不知当不当讲,几乎已带了诡异的不吉。您随臣妾进里屋看看,便知端的。”
顺治半是为了安慰她,另一半是出于好奇,随着她走入内室。沈世韵立即将门牢牢关上,走到一旁,搬开几个首饰盒子,从底下取出一件长衣,在桌面上平整摊开,道:“皇上请看。”说着转开了头,似是不愿再多看一眼。
顺治看那衣上血迹斑斑,到处都是大块大块的血点,整件衣衫几乎已给鲜血染透。即便真是反贼挑衅,最多是胆大包天,一顿刑讯逼供,随即料理了便是。不知沈世韵何以小题大做。
沈世韵道:“别的事皇上能够宽宏大量,但这件衣服……这衣服是臣妾刚从玄霜身上换下来的。”
顺治震了震,惊道:“怎会有这许多血?他……他受了伤么?”那血的意义不同,他的态度也就随时转变。
沈世韵摇摇头道:“不是的,若是他身受重伤,刚才也没法扮那般古灵精怪,这是做不了假的。这……这不是他的血。”顺治喜道:“如此甚好!”随即反应过来,道:“那又是怎么回事?他从哪儿染了这一身的血?竟连内衣都浸透了?”
沈世韵指尖在衣衫上轻轻划动,沉吟道:“血迹触手湿润,尤有余温,似乎便是近日刚沾上的。昨晚玄霜彻夜未归,不知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