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南北炕前的帘子都已经拉开了,一伙人已经是在准备开饭了,而另外一伙人却是或倚或躺在炕上有闭眼睛打盹的也有说话的。
那掌柜的进来自然是有想法的,他是见这两批客人岁数都不大,并且身上那股子山野劲自然让他产生了某种联想。
他可是怕自己的大车店再被这些人给拆了的!
此时眼见屋内一片和谐他也就放心了,却是扭头出屋,临走的时候还夸张的把脑袋往那正煮得白气直蒸腾的破耳朵锅那里凑了凑,那一副垂涎欲滴的样子仿佛哈拉子都要掉到锅里了!
小北风手里拿个破勺子舀了一口汤,夸张的尝了一口说道:“真特么的香啊!”
可是就在那掌柜的往他身前凑的时候,他却已经转过身去了直接就给了那掌柜的一个后脑勺!
于是那掌柜的也只能讪讪的出去了。
“艹,看那损出,鬼头蛤蟆眼的就一副奸商的样子!”那掌柜前脚出了门小北风就骂了一句。
小北风的话引起了屋里南北炕所有人内心的共鸣,是,这个掌柜的确实是不讨人喜欢。
而小北风说完这话后,小妮子就瞪了他一眼道:“他出去门没关严你就骂!”
“就是给他听的!再给我使这损出老子把他店拆了!”小北风哼了声道。
土匪的世界不可理喻,小妮子不理小北风了。
实际上,小北风骂那掌柜的那句话,那掌柜的是听到的,但只要这些人给自己钱不闹事骂就骂两句无所谓的事。
可是那掌柜的却哪知道就在他进这屋子之前的前几分钟里,那帘子也只是才拉开罢了。
拉开的原因是因为双方谈出结果来了。
双方总这么暗着较劲哪方也熬不起,于是谈判的结果是这样的。
把帘子拉开,双方都打开天窗说亮话,枪全都收了起来,却是各派两个人监视对方的一举一动,就别搞得所有人都草木皆兵了!
至于晚上也采取同样的办法,煤油灯加亮整夜不熄,除了外面值岗的每伙轮流睡觉哪方都不许摸枪,互相监视。
有种说法叫作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可是面对着东北冬天这极寒的天气,两伙彪悍的山林队终究是无法到外头与天斗与地斗与此时正是弄的天地一片混沌的大烟泡斗了,最终他们之间达成了妥协。
不过对方是哪个绺子的却谁都没有报出来,谁也不想真打起来让人家以后找上门去!
“苟日的张忍冬,搂个娘们我就不信吃**能管饱,谁也不许去找他去,饿死他个王八盖子滴!”小北风又骂道。
“才十六你,有个孩子样,别脏话连篇的。”雷鸣终于是说了小北风一句,小北风不吭声了。
而此时在一间屋子里,在那热烘烘的炕上,赤精条条的张忍冬正靠在同样不着寸缕的何秀英胸前。
何秀英正用筷子挑着面条往张忍冬嘴里送去。
这两个人“干了一宿体力活”怎么可能不饿,张忍冬将这家翻了个底掉竟是意外的发现了两三斤白面,估计是那老头子过年包饺子剩下的。
于是何秀英就给两个人煮的面条。
“还是给我吧,这么吃不爽快!”张忍冬挺直腰板接过饭碗自己提了秃噜的吃了起来。
“你多吃点,折腾了一宿饿坏了吧!”何秀英含情脉脉的对张忍冬说道。
“嗯哪。”吃着面条的张忍冬含糊其词的说道,很快便把那碗面条吃完,然后说道,“你也吃吧!”
张忍冬看着何玉英在炕上吃面条,虽然说炕很热,可是屋子里依旧很冷的。
于是这个悍匪竟然怜香惜玉的将被子盖到了何玉英的那裸露着的身上,只此一个动作却是把何玉英的眼泪直接就勾到了那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