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不静。
云台玉楼之中,月映清波,人声鼎沸,文墨的馨香弥漫开来,文华之气结成庆云华盖。
崔远心知这是自己翻身的最好机会,当即也不废话,直接抑扬顿挫地诵读起来。
一字一顿,吐字如玉。
锦绣的诗篇凭空在洁白的宣纸上方浮现,明光璀璨,络绎不绝地飞入明月屏中。
下一瞬,明月屏上空的文气顿时节节攀升,水涨船高。
一阵恍如天籁的仙乐如环阆玉佩交击的脆鸣,从华章中叮当传出,文墨馨香沁人心脾。
不多时,诗篇颂毕,明月屏中的文气足足暴涨了一丈有余。
五丈高的文气凝结成华盖,郁郁葱葱,垂落明光,摇曳间发出清脆的清音。
“好!”
“文气丈三,不愧是崔玉郎啊。”
“诗意甚美,婉转动听。”
崔远这首惊艳的诗篇一出,顿时引得满堂喝彩。
“好,论文采,我不如你崔玉郎。”就连目中无人的裴屠狗都似乎为之动容,拱手道。
此言一出,满堂皆寂,然后骤然爆发出更大的喝彩声。
不少士子看向崔远的眼神,都不由柔和了几分。
在他们看来,能以文采将那狂傲将门子压服的崔远,便是当之无愧的英雄。
“过奖了。”
崔远四方作揖,口中说着谦逊的话,实则却是非常享受这种焦点人物的待遇。
在他看来,自己就该享有这样的荣光。
“崔公子果然文采斐然,不愧是崔氏玉郎,颜色好,诗文更好。”
玉台上,鱼幼薇眸光一闪,诧异之色一闪而逝,旋即轻启朱唇,不吝溢美地夸赞道。
崔远之后,接下来陆续呈上的诗文都被衬得暗淡无光。
纵然偶有佳作,但是比起崔远那文气丈三的惊艳,却是相差甚远。
一时间,场中议论的话题中心顿时集中到了崔远的身上,风光无限。
另一边,看着崔远风光无限的王子服脸色跟吃了屎般难看。
旋即贼溜溜的眼珠子一转,贱兮兮地跟苏峻说道:“苏兄,你看那厮得意忘形的嘴脸,着实可恨。”
“只可惜呀,你我兄弟二人,一个徒有诗才,却无文心,一个徒有文心,却少了几分急智。”
“若是我们珠联璧合,双剑合璧,又怎么会让崔二那小人得志呢?憶吁兮……”
苏峻听着王子服喋喋不休地聒噪,心中发笑,置之不理,依然是一副老神在在的从容淡定。
王子服说了半天,看苏峻死活不上道,不由急道:“苏兄,苏大诗仙,难道你就任由崔二那厮在你头上拉屎拉尿吗?”
“呵呵。”苏峻斜视着王子服,不屑道:“粗鄙不堪,你我从此割席断交,我没有你这样的朋友。”
“不是,我的苏兄,苏大爷哟。”王子服一愣,旋即又没皮没脸地缠了上来,道:“难道你真的不打算出手?”
“是了,苏兄文心未聚,比拼文气未免有些强人所难,但若是换成小弟我,那就不一样了。”
苏峻也懒得跟这厮纠缠,口中淡淡地说道:“想要好诗?可以,答应我三件事。”
“成交!”
王子服闻言大喜,只要能在女神面前装比,别说是三件事,就是三十件事,从这里跳下去,叫苏峻亲爹他都不在乎。
吾商贾子也。
苏峻见状也再吊他胃口,嘴唇微动,声音束成一线传入王子服的耳中。
王子服听罢也不急于动笔,沉心静气,闭上眼睛仔细咀嚼诗文中的意蕴,良久之后方才泼墨挥毫,一挥而就。
恰逢此时,得意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