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师,也得摆出一副十分敬仰的态度出来。
更何况,要是那一位的话,他也真的是特别敬仰。
那是一个任侠,却拥有让文杰赞叹的学识;
一个平民,却让吃着瑶国俸禄的将领们全都赧然退避。
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物,来自奇门郡那个多山、地广人稀,但确实是大王清养士的地方,别说少点些灯火,就算让他三天不读书,他也愿意认了。
此时的他,就和文掾朱昴一起留在厅堂,随时等候人家的吩咐。
但三天过去了,对方从未露面。
“不成,我看荷大人也没什么吩咐,我就不等了,我去接徒儿!”公孙抚特别急躁,连‘本令’的称呼都丢掉了。
文掾朱昴站在台下望着县公,他很理解县公的情绪,要是他的话,也会忍不住想要敞开大门,敲锣打鼓的迎接苏昂。
毕竟是自己的徒儿,而且经历险境立功归来,县公大人已经四十六岁了,却只有两个徒儿,而最开始的大徒弟,更是绝不可能传承衣钵的那种了。
所以苏昂除掉黑虎,这样的大功劳,这样风光的时候,身为苏昂的尚师,县公大人想添上一把火,让苏昂得到的好处更多。
也想用镇碑传音,给苏昂多得些众生愿力。
但是以现在的情况,怎么去?镇碑传音那样兴师动众的事情,更不可能去做了。
他拦住公孙抚,摇头道:“大王好不容易请了荷大人出山,咱们做下官的,必须在这里等着,不然有失礼数。上官大人,你可不要一时冲动。”
“但不帮一把手,我枉为徒儿的尚师。”
“简单,杀黑虎这么大的事情,苏家子早晚能得到起码半县的众生愿力,但您想想啊,您出面的话,最多让他得到的早一些,并没有太大的好处,但如果荷大人感兴趣的话,只需要一句‘知道此人’,就等于两乡十三亭的百姓愿力呢。不如……咱们去拜会荷大人?”
闻言,公孙抚捋着胡须思考,随后脸色大喜。
两人立马动身,要往内堂的更里面去,但这时,忽的有人传音过来,声音十分清澈,仿佛一汪清泉里摇曳的雪白的荷。
“乡鄙之人已然知晓,这苏家子,不错。”
一句不错,乐得公孙抚一拍大腿,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作揖拱手后,就回到内堂的长案后坐下。
手指抚摸桌上黑亮砚台,沉吟片刻后,笑道:“传—狱掾商镜、百人将广腾前来见了本令!”
有吏员前去传唤,没多久,狱掾商镜和广腾就在衙门的大门口碰到了,广腾穿着一身精铁盔甲,样子很精神,但只是一个碰面,裹在黑袍里的狱掾商镜,就很敏锐的捕捉到他手甲缝隙里露出的红线。
在瑶国,红线可不代表姻缘,而是代表血。
所谓‘心头血,满腔恨,削骨割肉相下酒’,这就是任侠的规矩了,而且名气和实力只要稍微差那么一丁点的任侠,还没资格使用这种规矩。
所以,如果看见哪个断臂、断手的任侠,可别以为人家残废了好欺负,这样的人为了心里畅快毫无顾忌,其本身,更是名动一方的豪杰!
就比如当今大王清座下的死士孟,曾去搭救受困于千丈崖的义兄,结果晚到了一步,就拔剑断臂,对天哭啸道:“兄长,愚弟来晚了,来晚了呐!”其后,又拖着残破的身子血战三天,把整个千丈崖的精怪和盗匪屠杀殆尽。
这样的人,谁敢小觑?
然而,狱掾商镜却不屑一顾。
“莽夫所谓的血性?”他冲着广腾嗤笑。
咔嚓!
一声响,利剑出鞘半截,剑身雪亮,映照人影也让人心里发寒。
而看着广腾自动出鞘的长剑,狱掾商镜的黑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