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愣的,痴呆懵bi)仿佛被狂风吹散的蒲公英一般凌乱。
他呢呢喃喃了两句,忽的扯开发髻,又扯开口的衣裳。
捶顿足的,脑袋往前面一低,对着莫干山就撞了过去
逆子老朽和你拼了
“卢老息怒啊”众医士连忙拦住。
“义父,义父我错了,义父息怒啊”莫干山脸如死灰。
他在想
苏家子是卢老的义父,卢老是他的义父,那他,不就是苏家子的干孙子吗
这这这,这莫干山整个人都委顿在了地上。
一路上,孟修雅都好像丢了魂一样。
他怎么都想不到,这德高望重、医术惊人、辈分特别高的卢老,竟然是苏家子的义子。苏昂和他客了好几句话,他都迷迷糊糊的,觉得神庭里文山上的文火都被狂风吹飒。
吓人,太吓人了。
他没法接受。
看见孟修雅这样子,苏昂干脆让季然照顾着,别让孟修雅走路撞了墙就成,随后,他带人去了驿站衙门,把给公孙抚和赵清流的信笺交给了驿卒,就回去了洞图楼。
楼内还是一片雅致,除了三楼以上的厢房外,后面还有六个小院,都被苏昂包下了,没职司的士卒各自回自己的房间,需要巡逻的,都把守在了苏昂的院外。
孟修雅还在发愣,接过季然的茶水,傻乎乎的抱着不喝。
“苏昂兄,他这是”季然指了指孟修雅。
苏昂微微的笑了,“孟兄是顿悟了,举人的顿悟很难得啊。”
“愚弟知道他是顿悟。”
同样也是文杰,季然知道孟修雅陷入了顿悟的状态里,但他想不明白,这个孟修雅,到底是因为什么顿悟的呢
孟修雅确实受到刺激了,但人家可是举人,见多识广啊,只是卢开平拜了苏昂兄做义父的事,不应该会产生这么大的刺激呢。
苏昂摇头大“孟兄此人循规蹈矩,他是主税掾,掌管着整个沉星郡城的税收,却两袖清风,连件好衣裳都买不起这样的人是最固执的,看见卢开平这种德高望重的老者跪拜我这个小子,刺激就很大。”
“然后呢”
“要么想不通,实力原地踏步,要么想通了实力会变强,以后做事也会灵活很多吧。”
苏昂这样回答着,算是解释了孟修雅的变化,但他也只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呢。
他不是举人,也不是孟修雅本人,去解释别人顿悟的原因,实在是一件很为难的事。好在季然也不寻根究底,转而问道“那个莫干山怎么处理”
苏昂反问道“杀了然后让卢开平白发人送黑发人”
“嘁,你当我没问好了。”
季然翻个白眼。
在瑶国里,一个家族的关系是最牢不可破的,父为子纲、夫为妻纲,这些都是铁打的规矩。莫干山是卢开平的义子,卢开平就得把莫干山当半个亲儿子看待,同样的,卢开平也是苏昂兄的半个亲儿子。
那么就有趣了,换而言之,莫干山就是苏昂兄的半个亲孙子。
哪有当爷爷的,和不懂事的乖孙计较呢
“老爹打儿子,打了白打;爷爷宰孙子,杀了白杀”季然噗嗤笑道。
苏昂点了点头,也跟着笑了。
半个时辰不到,医士馆最厉害的一百三十一名医士,就齐刷刷的跑了过来,然后更整齐的,一排排的跪在了洞图楼的外面。
街道都被拥堵了,但没人敢说半句废话,因为在医士们到来之前,卢开平就三步九叩的,慢慢的爬进了洞图楼的大门。
在卢开平的后面,还有个浑是血的人,跟着爬出了好长的一道血痕
“嘶那不是医士馆的卢老吗他三跪九叩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