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贺琦打量苏昂。
从上到下,从头到脚,仔仔细细的打量完毕,目光落在苏昂的白色面具上。
面具造型精致,显然出自大工匠的手,弧度覆贴脸颊缓缓下滑,恰好挡住左半边脸。
“挡住左脸,看不清左脸!”
孙贺琦指着苏昂,哈哈大笑大:“你不会想说,你就是东方夙昂吧?”
“巧了,我姓苏名昂,叫作苏昂,比东方夙昂少了一半。”
苏昂笑眯眯的问道:“你见过东方夙昂吗?”
“没见过。”
这是砸场子啊,孙贺琦看苏昂的眼神冷淡下来:“就算没见过,以小见大,窥一斑而知全豹,就可以看出东方夙昂是一个沽名钓誉之徒,你别想……”
“我别想什么?别想用这一点来攻歼你?”
苏昂笑了:“我也没想要攻歼你啊,就是问问你,你要是当面骂的话会怎么样?”
“他能拿我怎么样?我又不是贪官!”
“你做过官吗?”
“目前候补,这里都是候补的官……”
苏昂摆手打断孙贺琦的话,低低的笑:“自言歌舞长千载,自谓骄奢凌五公,你没做过官,怎么能说自己不会成为贪官?你连东方夙昂都敢恶意揣度,要是做官断案,是不是你猜什么就是什么?要草菅人命?我现在宰了你,是不是为大清国除掉一个将来的祸害?”
“……”
孙贺琦无言以对。
论巧言善辩,他还真比不上眼前这个面具人,脸上一怒,拔剑站起。
但不等他动手,平地就出现才气幻化的美女,还有才气幻化的阴霾男子。
美女长袖善舞,袖子好像铁块一样噼里啪啦的呼脸,把他打成猪头,才气幻化的阴霾男子则是一脸颓丧,用剑柄抽孙贺琦的屁股。
“自言歌舞长千载,自谓骄奢凌五公?”
“哈哈哈哈,自言歌舞长千载,自谓骄奢凌五公,就是讲青楼女子以为本身的跳舞之技优于千古,枭雄呢,又以为本身的富贵跨越五公……这位苏昂兄是讽刺孙贺琦没做过官,却恶意揣度那位东方青天呢!”
周围笑成一团。
又有人对苏昂敬酒:“别说言语讽刺了,手底真章也打不过啊,这位苏昂兄一句出口成章,孙贺琦就滚成一团,起码是四胆进士了吧?”
“四胆进士又如何?”
“放开孙兄!”
别人能看热闹,作为孙贺琦的朋友,刘英和周梦晨可不能看热闹,拔剑起来,要对苏昂出手。
但是这时候,突然有人冷笑:“说不过就要动手,打不过就要喊人,真是好大的威风!你们三个,十年内,谁也别想候补到官员的缺了!”
谁?
谁这么大的口气?
不只是孙贺琦三人,连着别的候补官员都纳闷了,循声看去。
只见有间客栈的门口进来一人,穿着管家服饰,样貌清瘦,山羊胡半黑半白,乍看上去,就是一个普通的,不太富裕的小家族的那种管家。
可看见来人,客栈住客里的候补官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上前行礼。
“见过公孙大管家。”
“我等见过公孙大管家,不知道大管家前来,我等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公孙仪,可是喇萨郡郡守的大管家,他们这些候补官员在这边等,不都是想见见郡守大人,通通门路,对公孙仪特别熟悉,不敢有半点不敬。
孙贺琦三人也看见了公孙仪,面如死灰,要上前求饶。
发现公孙仪没有改口的意思,也只能灰溜溜的退走。他们特别清楚,公孙仪既然这样说了,十年内,他们就别想候补到官员的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