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不见了,严先生。”
说完他走上前来,作势要为我整理了胸前的领带。
“真难得啊。”我同样伸出手,同样为对面的赵世荣正了正衣领。
在旁人看来,我们两个倒像是两位相交多年的好友,在这庆功派对中互相寒暄。
“这么久没见,我们真该好好叙叙旧情啊。”赵世荣从身旁的桌上取下了一只子弹杯。
那子弹杯的杯口上闪烁着浅蓝色火光,杯中盛有淡白色的洋酒,杯底则是躺着深棕色的咖啡豆。
这杯酒名叫B52,度数不算高,一般需要借用吸管饮用。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跟陈歌这每天花天酒地的富二代混迹了一段时间,耳濡目染之下,对酒这类东西多多少少也有了些研究。
在日本人面前当然不能落了面皮,我咬了咬牙,将带着蓝色火光的B52一饮而尽。
“混蛋,在日本人的酒局中不要乱吃乱喝。”老头子恨铁不成钢地骂了我一句。
一杯酒下肚,我的眼前立时有些恍惚。
赵世荣依然在笑,只是那笑那样怨毒。
看来攀上了日本人的大树,他就认为自己已经东山再起了。
我冷笑着看着转身想要离去的赵世荣,喝止道:“赵总,先等等。”
“有事?”赵世荣转头抚了抚金框眼镜。
“这些日子我又收藏了不少名家的画作,就是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兴趣,还是野兽派的哦。”我向他眨了眨眼睛。
赵世荣眼睛立时眯了起来,这几乎成为了他一辈子的痛,被一个毛头小子坑得倾家荡产、妻离子散,说出去可真不是一件多么光荣的事情。
“严先生,我看今天不是谈这种生意的时候,今天我是代表着血鹿与你接触。”赵世荣道。
我把玩着手里的shot酒杯,不无揶揄地对赵世荣说:“你认为你够格吗?”
赵世荣的脸上终于挂不住了,冷声道:“小子,劝你还是不要太嚣张了。”
“赵总,当初你混迹于画坛中的时候,不也曾说过永远不做日本狗的生意么?”我惊讶地问道。
“你不要血口喷人!”赵世荣面色一窘,眼神不由自主地向侧面飘去。
我循着他的眼神望去,却是意外地看到了一个身材矮小的侍者。
我抱臂于胸,胸有成竹地对那侍者道:“久仰了,血鹿分舵舵主。”
那侍者愣了一下,随后释然地笑了一声,伸出大拇指,用不太流利的中文称赞道:“严先生果然名不虚传,难怪小小年纪就能设下那么多骗局,还请进屋一叙吧。”
说完,他侧臂摆出了请的手势。
赵世荣急忙走在前面,我沿着大厅继续前进,来到一处会客厅。会客厅中有一张长俞数米的长桌,而方桌的东西两旁,分别摆放着两张太师椅。
“严先生请坐。”赵世荣招呼了一声,随后就垂手站在了对面那张空空的太师椅旁。
我坐在太师椅上等了十分钟左右,一排身穿华丽和服、脸颊雪白的女人从会客厅的另一扇门鱼贯走出,分别侍立在方桌两旁。
血鹿作为日本最大的诈骗组织,对易容术自然也不会陌生。
而那侍者卸了妆后,转眼就成为了身披白袍、脚踏木屐的中年男子,那中年男子排众走过,径直走到我对面的太师椅旁坐下来。
“我是寺岛一郎。”那日本中年人,也就是血鹿分舵舵主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我叫严枫。”来而不往非礼也,因此我也报上了自己的性命,与那寺岛一郎针锋相对。
老头子曾经说他,他曾经与血鹿有些过节,受到民族与师门的影响,我对这些日本人可谓是毫无好感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