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凡满脑子思考要是谷悦翻脸了怎么,总算听着萨娜说话了。
而且说的口气平和不少。
丁凡只觉得手脖子里汗津津的,后背上也是如此。
“大姐,能给口水喝吗?我俩是来干工作的,你看……”丁凡现在初步证实了萨娜的不少事,知道必须缓和对峙尴尬的气氛了,表情放松的看着她,很是自然的吧嗒了几下干涩的嘴唇。
他提出的要求一点够不过分,而且还是政府干部第一次想喝她家的热水,萨娜先是迟疑,然后又呆了呆,几近木然的说:“你们坐会,我倒水去。”
再听到屋里传来轻巧的动静,丁凡坐在台阶上,指了指对面的凳子,让谷悦坐下,又擦着自己额头的汗说:“吓死我了,你看,人家还是通情达理的吧?”
其实,丁凡根本不了解谷悦现在的心理,萨娜已经连续两天和她闹了,这次连刀都用了,女人的心相当脆弱。
而谷悦恰恰还是女人中有性格、不服输的强势女子,现在正满脑子找她的疑点呢。
“你懂什么?必须好好调查,她一个人住这地方,夏天能开船,冬天走着就过那边去了,我怀疑……”谷悦看了几眼两三百米外的界江,像是发现了什么重大线索似得,神神道道的说。
女人受了气,总会找个宣泄的出口,就像现在的谷悦,恨不得马上把萨娜绳之以法,直接判了才能高兴。
“你,你什么意思?怀疑我通敌,是敌特?”蓦地,萨娜从门里出来,一碗水泼了出来,本想是泼在谷悦山上,却一下子泼在丁凡身上。
“行了,行了,你们有没有完了,咳咳……”丁凡简直是要气炸了,猛的站起来,拍着肩上的水渍,痛苦的摇着头。
一个大小伙子让一个女人泼了一身水,这要是往常丁凡早就暴跳如雷的炸毛了,可他清楚现在是什么处境。
这两个女人较上劲了,就像正负极,一对上就放电,弄的噼里啪啦的。
丁凡真是不愿意再熬下去了,和两个女人混在一起,都不如回去闻阚亮的臭脚丫子味了。
“你,给我站好了,说,你当年怎么跋山涉水求学的?怎么点灯熬油写散文的?那年好像汪国真大叔刚写了《地平线》,你站好了,真以为我不敢电棍出溜你啊。”丁凡真是急眼了,那悬起的手指,从谷悦脸上直接指向萨娜,还在萨娜脸上停了好几秒钟。
俩女人面面相觑的看着丁凡,像是看着外星人一样的稀奇,其实若要细看,她们的目光是有轻微差别的,萨娜是遇到新奇事情爆发情绪的怦然心动,而谷悦则是看到自己同事胡编乱造马上要露馅还假装镇定的愤怒和无语。
这些丁凡都视而不见,转身推着滔滔不绝的青龙江,清了清嗓子,伸出右手,铿锵有力的朗诵起来:
既然选择了远方
便只顾风雨兼程
我不去想能否赢得爱情
既然钟情于玫瑰
就勇敢地吐露真诚
我不去想身后会不会袭来寒风冷雨
既然目标是地平线
留给世界的只能是背影
我不去想未来是平坦还是泥泞
只要热爱生命
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一开始他声音低沉,但也字正腔圆,慢慢的,随着诗词节奏的变幻,他时而感慨的捂着胸口,时而猛的挥笔,像一个职业诗人似得,在忘情的抒发胸臆。
谷悦前一秒还憋着一股子劲,现在竟然被丁凡这个二愣子的滑稽动作弄笑了。
“丁五划,别吹了,你要是懂诗词,还来这个破地方吗?你看看宋老密,还有那个酒蒙子阚大队,哈哈……”一时间,她慢慢的说着,直接把丁凡和所里的那些人画了个等号,根本就不相信这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