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警察,威风啊,小伙子,这是干啥来了?”北山旅店门口,修鞋打马掌的孙师傅围着油乎乎的人造皮围裙,站在木架子后面,敲打着小锤子,做着一件什么东西,举着手里的旱烟,笑着露出了一口大板牙。
丁凡对他这种自来熟的热心人也不见外,一边停车一边扭头回道:“派出所的,听说这地方混乱,过来培训培训治安骨干,省得混子痞子总闹事。”
“培训?他家啊……实话告诉你吧,我孙大锤要不是抗美援朝回来的,手里家伙不认人,早让他们欺负死了,行,你好好训训这些王八羔子。”孙师傅孙大锤举起了手里的锤子,看向路对面的北山旅馆时,满脸的愤怒。
北山旅馆生意其实不错,可就是和白义白狼这家伙沆瀣一气,总在这里干点见不得人的事,不是绑架,就是打人,孙大锤说了几次公道话,被阿旺们几个没少找茬,现在中间掉的门牙就是他们打的。
当时,他腰里别着大锤,抄起一把两米长的铁钳子,胸挂抗美援朝军功章,豁出去要和他们拼命,才逼退了陈北山他们。
丁凡单枪匹马的来了,孙大锤虽然不看好他能行,可有人收拾恶霸还不是好事。
“你,你,你找谁?”达旺站在门口,看着一身笔挺警服的丁凡,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扶了扶眼镜,声音发颤的问,没等丁凡回答,转身扭头大声喊了句:“大哥,大哥……”
他这是暗示门口有情况了。
“姓丁,公大分来的,给我让开。”丁凡和他四目相对,杀气腾腾,不容分辩,指了指他,毫不客气的说:“你给我让开,妨碍执行公务,你知道什么后果吧。”
等他闯进来时,陈北山发蒙的站在一楼的走廊里,院子站着不少人,有个厨师拿着铁勺子,好奇的看着这个小民警。
白义经常在这里私设公堂,宴请一些官员,从来没把民警放在眼里,这家伙怎么敢一个人来了,不怕死吗?
“姓陈的,你上午骗我的事,我先给你放一边去,今天我下来巡逻调查,听说你这地方客人多,兄弟不少,就这样了,我就住你这里了,帮你培训培训治安骨干,以后当个联防队员什么的,怎么?你不欢迎?住宿钱,我一分不少的给你交!”丁凡环视了一圈这些神色各异人的面孔,话说的和风细雨,似乎并没生气。
“姓丁的,果然比阚亮他们有心眼,嘘……”陈北山那灵光的脑子里想了无数个办法,只要丁凡动手抓人,他肯定会带着这些兄弟围上去干他,可这种绵里藏针的做法,他真就没想到。
“大哥,大哥,你看……”阿旺站在大门口,身后就是一把铁锹,他神色诡异的说着,暗中请示干不干呢?
“这小子,么得,他找白狼的,又不是砸我的店的,也没说我什么事啊,这事……”陈北山单手插在裤兜里,摸到了早上他假装老人出事忽悠丁凡的那个黑布,心里盘算着,顿时瞪了阿旺一眼,提醒他先看看再说。
这一招稳住了这些家伙,丁凡信心更足了,颐指气使的叫着阿旺,没好气的说:“你小子,那么没眼力架,不知道给我搬个凳子,倒杯茶啊,我就住这了。”
不一会,丁凡坐在了走廊里,看着一些新老旅客拿着东西开始往客房里走去,站在旁边,脸上像是没事人的陈北山。
“陈老板,你这地方生意不错,住的人不少,县局的马局长,刑侦大队的老刘都我朋友,我燕京公大来的,你知道吧,他们对我老好了,请我吃饭喝酒,我们坐在办公室喝茶,马局弄的铁观音,都是宝岛那边过来的,茶具是港城货,来的时候,他搂着我的肩膀,和我说,老弟啊,
兴隆矿那地方你好好管着,训练一批治保骨干,一个月后我请县长去那地方好好看看,到时候肯定表扬你,老陈,我转了几圈,就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