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谢,跟着绕过厢房,走进了篱笆院中。
只见院子中间,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躺在藤椅上假寐,旁边放着一尊破旧的小茶几,茶几上放着一只粗瓷茶碗。
听到脚步声,老者睁开眼,坐了起来,甄建在他面前一丈之处站定,躬身行了个大礼,道:“晚辈甄建,拜见李大人。”
“这里没有什么李大人。”李九松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茶,缓缓道,“只有一个糟老头。”
“是。”甄建重新行礼,“晚辈拜见前辈。”
李九松搁下茶碗抬眼仔细打量了甄建片刻,缓缓道:“你眉目之间,倒是与郑有为有些许相似,而且……郑有为本姓甄……说吧,你是他什么人?”
甄建原本想要隐瞒,但他转念一想,自己来求人,若是没有诚意,只怕无法取信于人,最后只能无功而返,于是他便道:“我是他的亲侄子,家父甄大力,与他是亲兄弟。”
“原来如此。”李九松笑了笑,道,“看座。”
卫松闻言立刻搬来一张小板凳,放在甄建身后,甄建道谢坐下。
待甄建坐下后,李九松问道:“年轻人,此事的秘辛,知者寥寥,你是听谁说的,又知道了多少?”
甄建道:“金鹏告诉我的,他说郑有为乃是被秦桓陷害。”
李九松点了点头,道:“原来是他,他跟郑有为情同手足,倒是知道此事始末,说吧,你想问什么?”
甄建道:“我想问,我伯父的货物,是在何处被人做的手脚。”
李九松转头面朝卫松,道:“卫松,此事你最清楚,你告诉他。”
“是。”卫松颔首,说了起来,“那批货物是在建康的驿站被做的手脚。”
甄建转头望着他,问道:“你确定?”
“确定!”卫松用力点头。
甄建问道:“驿站是官用场所,商人的货物为何会停在驿站?”
卫松道:“驿站确实是官用场所,但驿站一年能用多少次,平时都是闲置着,所以各地驿站便将驿站对商队开放,这样每年可以赚不少钱,补贴地方官吏的收入。”
甄建闻言不禁点头,这主意确实不错,总好过商队在野外露宿,小商队住客栈还行,稍微大一点的商队,一般客栈根本容不下,马车太多,没地方停。
卫松道:“那次是我亲自押运的货物,是一些布匹和陶瓷,准备送往梁国,然后在建康驿站那一晚,有人在我们的饮食里做了手脚,第二天醒来之时,驿站的人就赶我们离开,说是上峰官员要来检查驿站了,我们只能匆忙离开,到江渡之时,便被查出来,货物之中藏了两百多柄钢刀和二十副铠甲,我知道是有人栽赃陷害我们,冲破官兵围补,逃回来给你伯父报信了。”
甄建问道:“如此说来,建康驿站的驿臣和驿吏肯定知道此事了,还有建康府尹,在他眼皮子底下搞事情,他不可能不知道。”
“没错。”卫松道,“你伯父被斩后,我换了个身份去建康打探过,建康府尹已经调至京城任职,建康驿站一场大火,将驿站烧成了一堆灰烬,驿站共有二十三人,不过建康府衙的停尸房里,只有二十一具尸体,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有两个人逃过了一劫。”
甄建闻言赶忙问:“那建康府尹叫什么名字,我去京城问他。”
卫松道:“他叫王天顺。”
甄建早就将满朝文武官员的名字都背下来了,闻言赶忙在脑海中搜罗朝中所有大臣的资料,顿时一惊:“枢密院的王天顺!”
枢密院是个什么概念,枢密院官员,那就是军机大臣,而且秦桓是枢密院使,寻常人还真是惹不起枢密院的人。
甄建不甘心,又问道:“驿站二十三人,只有二十一具尸体,逃走了两人,你查出那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