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提刑司的公堂大开,甄建坐堂,开始审案,从最近的一个案子审起,第一个案件,犯妇黄氏通奸杀夫案。
两个人被带上了堂,一个是犯妇黄氏,还有个便是证人田老二。
卷宗记录,黄氏和其夫君田老三成亲不过半年,三天前,田老三横死家中,杭州府衙和刑部验尸结果显示,田老三死于砒霜毒。按照黄氏口头描述,她和丈夫刚吃完饭,夫君忽然口吐白沫,腹痛倒地,神志不清,她立刻去找大夫,大夫找来的时候,田老三已经断气身亡,然后官府在她家的菜汤里发现了大量的砒霜,可以确认为投毒凶杀案。
不过之后田老三的哥哥田老二忽然到杭州官衙作证,说田老三是被黄氏毒杀的,因为黄氏与人通奸,怕被丈夫发现,所以毒杀了丈夫,据审理,黄氏确实在七天前从药铺购买过五两砒霜,而黄氏不承认毒杀丈夫的事情,反而说田老二意图对她不轨,被她拒绝,因此生恨,故意污蔑,而且很有可能是他毒杀的田老三。
目前这个案子,黄氏是嫌疑犯,被关押在刑部大牢,已经对她用过了刑,但她拒不承认自己通奸杀人,一口咬定就是田老二所为。
甄建虽然从卷宗上大致了解了案情,但还是要重新问一遍,以便掌握一些细节。
甄建首先问黄氏:“黄氏,本官问你,你是否毒杀了自己的夫君田老三,又是否与人通奸?”
“没有!”黄氏连连摇头,哭喊叫道,“民妇没有,这一切都是田老二诬陷,是他诬陷民妇!”
甄建问道:“寿春堂的掌柜在供词中说你七天前曾去他那里购买了五两砒霜,这你承认吗?”
“民妇确实购买过五两砒霜。”黄氏边哭边道,“民妇买砒霜,是夫君让民妇买的,他说这些天家里老鼠多,要用来毒杀老鼠的。”
甄建淡然问道:“那他为什么不自己去买?”
黄氏哭哭啼啼道:“因为家里的钱都是民妇管,夫君身上没有钱,而且他每日要出去做活,也没空闲去药铺。”
甄建又问:“你夫君是喝菜汤毒死的,你为何没有中毒?”
黄氏道:“回大人,民妇自小用餐就不爱喝汤,但夫君没有汤就吃不下饭,所以汤是专门替夫君煮的,民妇很少吃。”
甄建不动声色,继续问道:“你说田老二曾欲对你不轨,你可以描述一下当时的场景吗?”
黄氏抬手拭去眼泪,道:“是,大老爷,那是在大约半个月前,那时候夫君出去做活了,田老二到民妇家里来,民妇正在做女红,见到他,以为夫君回来了,因为他们两个长得一个模样,他进屋就抱着民妇,说想民妇了,要跟民妇……那个……”
甄建知道,卷宗上说,田老二和田老三是孪生兄弟,长相几乎一样,见她不好意思说下去,便道:“那你们到底有没有那个呢?”
“没有!”黄氏摇头道,“民妇虽然和夫君成亲时日尚短,但就算第一眼认错自己的夫君,多看几眼还是认出来了,民妇发现他不是夫君,便拼死抵抗,他欲要强行……强行对民妇不轨,民妇便踢了他裤裆一脚,然后拿剪刀吓唬他,他被民妇吓跑了,临走还说民妇得罪了他,没有好下场。”
甄建缓缓点头,转头问向田老二:“田老二,黄氏所言,你承认吗?”
“从来没有过。”田老二满面怒色道,“这毒妇为了脱罪,简直是胡说八道,小人和三弟情同手足,怎会做出如此猪狗不如的事来。”
甄建问道:“那你说你曾亲眼看到黄氏与人通奸,可否描述一下事发经过?”
“当然可以!”田老二一边回忆一边道,“那是在十天前的中午,小人去三弟家里找三弟,打算向他借点米,可到了三弟家里,却见大门紧闭,这才想起来,三弟应该出去做活了,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