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反不是小事,必须是提前预谋好的,做好充分准备的,因为只能成功不能失败,一切的变数都会让计划者陷入被动,而徽州对云亲王来说,就是一大变数,他怎么也没想到,小小的徽州,居然囤积了如此多了兵力,最重要的是,他到现在还不知道徽州到底囤积了多少兵力,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现在,他不知彼了,所以他很慌。
由于战损太过严重,下午时分,云亲王下令鸣金收兵,半个时辰后,各部的战损汇总报之云亲王,今日一战,新兵折损四万,精兵折损五千,加上昨天的战损,他新征招的那些新兵几乎损耗殆尽,就连他训练已久的精兵也损失了八千多人。
一向自认算无遗策的云亲王孤独地坐在牙帐中,忽然有一种无力感,这是一种久违的感觉。
记得上一次有这种无力感时,他还很年轻,十八岁?二十岁?太久了,记不清了,他只记得,当时他在京城意气风发,被公认为最佳储君人选,但他忽然被人诬陷,说他加害荣亲王,最重要的是他的父皇居然相信了,然后一道圣旨将他赶出京城,让他去封地江州。
离开的时候,年轻的他站在城门外,望着偌大的京城,心中充满了愤怒与阴郁,同时,也有一种无力感,与现在的无力感一模一样。
“为什么会这样。”云亲王缓缓站起,微微仰头,长声叹道,“为什么苍天总是如此捉弄本王!总是给本王偌大的希望,然后又让本王失望,这徽州……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本王蓄谋这么多年,难道就要止步于此吗……”
牙帐里传来云亲王不甘心的低吼声,没有人知道他内心承受的压力,当一个人为了数十年的心愿拼命努力,眼看就要达成的时候,却忽然被一道障碍阻止,那种感觉,几乎没有人能受得了,心力稍差者,可能会因此而陷入癫狂。
还好云亲王的定力很强,纵然承受着巨大的心理压力,但他并不在将士们的面前表露出来,隔日一早,继续攻城,必须拿下徽州。
由于征招的新兵都已损耗完了,今日攻城的,都是云亲王训练已久的精兵,行家一出手,就是不同凡响,精兵果然不是那群新兵可以比的,战力几乎是新兵的数倍,才开战一个时辰,便已经有人杀上了城墙。
云亲王听到前方军报,顿时振奋不已,亲自来到阵前督战,他要亲眼见证拿下徽州的场面,虽然折损了自己大批人马,但是没关系,只要拿下徽州,他就能直取京城,兵力不足,可以四处招兵,大楚最不缺的就是壮丁。
然而云亲王到阵前等了一个多时辰,也不见大军拿下城墙,每次他的义军上了城墙,哪怕有数百之多,都会被守军给杀退回来,非常的顽强,敌军城墙上的人手似乎又增加了五千人。
云亲王顿时蹙眉,觉得事情有蹊跷,从前天的大战算起,徽州投入战斗的兵力已将近三万,在徽州屯三万兵马?难道朝廷早有准备?为何李焕没有告知?
转眼便到了下午,战斗进入白热化阶段,云亲王派出了三辆冲城车去撞击徽州的西城门。
终于,西城门不堪重负,门闩被撞断,云亲王顿时亢奋大叫:“所有人,冲进城去!”
“杀!”大军嘶吼着冲进了城中。
可惜,西城门进去后只是一座瓮城,瓮城分内瓮和外瓮,外瓮是一眼就看得出来的,因为外翁就是在城门外面加一道弧形城墙和城门,形成瓮城。
而内瓮不同,内瓮是在原有的城墙内部加一道弧形城墙和城门,从城外看去,这城依旧是方方正正的,只有进入里面,才能看到瓮城。
云亲王听到前方有人高喊瓮城,顿时大吃一惊,徽州何时也有瓮城了?
瓮城只有大型城池或者军事重地才会有,他去过徽州,在他印象中,徽州是没有瓮城的。
云亲王一向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