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了,藏拙了呗,不敢与嫡出的争锋,就算这甲班的人没有其本家的,也很清楚,进了甲班也肯定是被排斥被孤立。
所以说,这是多正常的事情,倒是夫子你发那么大的火,才叫奇怪呢。
再说秦珍薇,就算我让她捉刀,她将自己的认认真真的完全,我的却敷衍了事,我逼迫她强求她给我捉刀,就这么个结果啊?
问问其他捉过刀的人,他们敢这么做吗?等回去了,少不得要在嫡母那里吃排头吧。
秦珍薇也不过是欺负我没娘,没人撑腰,大将军府是她那个姨娘做主罢了。
其实我一直都觉得挺奇怪的,我秦识薇在某种程度上,就跟个孤女差不多,怎么就能欺负了秦珍薇?只因为我以前不说不辩闷不吭声?我就想问一句,我给你们的坏印象,到底是我本身给你们的?还是你们从其他的地方,潜移默化的就认为我是那样不堪的人?”
识薇不紧不慢的说了一通,室内鸦雀无声,有些问题不点破不知道,点破了,问题可就太多了,很多东西都经不住推敲,更何况,秦珍薇的出身,注定了能与她交好的屈指可数,毕竟,没就算同是庶出,世家人也有源自于姓氏的骄傲。
这人外在形象给人的感官也是不同的,识薇现在比之原主强太多。
站在局外人的立场,稍微想想再去看秦珍薇,突然发现,不得了,那个乖巧的,随时都笑盈盈的姑娘,貌似是个黑心肝的,至少,特会做戏。
秦珍薇这会儿也是慌得不行,她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辩解吗?要怎么辩解?一直到旁边为她不平的人都怀疑的看她,她才抬起委屈到不行的小脸,“姐姐,你,你怎么能这么说?”
“呵……”识薇轻笑一声,柔弱的人,却是能惹人怜惜,不过秦珍薇这样的,识薇觉得怪恶心人的,她这一类人,也是识薇最为讨厌的。
伸手在旁边的桌上敲了敲,笑盈盈的问道:“昨天的课业是什么?”
那姑娘愣了一下,莫名的被识薇弄得脸红,“昨日不是上巳节么,根据自己的游玩经历,写一篇文章。”
识薇点头,然后就桌子上的东西,研磨,展纸,取笔,书写,整个过程带着一种行云流水的美感,尽管书写的过程不紧不慢,但是中间并不停顿,到后面,动作越来越快,旁边的人都忍不住伸头去看她写的东西,看着看着却不由得入了迷。
从起笔到停笔,大概也就两三百字,没用多少时间。
将笔搁好,拿起桌面上的纸张,吹了吹,起身,走到夫子的桌案前,放下,“请夫子评阅,如果夫子认为我需要秦珍薇捉刀,依旧要带我去见祭酒大人,那么我无话可说,而不管什么后果,我也都接受。”识薇态度淡淡的,不喜不怒,揖首,折身回去。
夫子这会儿倒是冷静了几分,低头,一张纸上,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字体,前面一行,倒是往日里见惯了的,而后面,却像是完全的换了一人,前面如果只算是面前,后面的绝对堪称大家,别的不说,就凭这一笔字,至少就能往前面跳一个班。
然后再看内容,夫子的心跳不由得有些加速,词藻华美,言之有物,几乎全篇皆是叫人惊叹之句,寄景言情,生动又富有情趣,忍不住拍案,“好,好,此佳作当列为历来上巳竹溪诗词文前十之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