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杜中宵突然念了这么一首诗出来,刘几等人都有些莫名其妙。杜中宵念完,便就走到了屋里,其他人微微摇头,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过了一会,杜中宵让柴信端了一个铜火锅出来,从火盆里取了炭火,放到火锅里。
把火锅放到桌子上,杜中宵道:“今日天寒,吃些羊肉去去寒气。”
众人都没有见过这种吃法,觉得新奇。待见到柴信端了几盘羊肉卷上来,更是见所未见。
仔细看过羊肉卷是很薄的肉片卷起来的,郑朋道:“我道节推家里厨子刀法怎么如此不济事,肉切得粗得过分,原来都是薄片卷起来,这刀功却是难得。只是要吃羊肉,只管煮得酥烂了上来,何必又是拿锅子来,又是端生肉来,太过麻烦!”
杜中宵道:“羊肉煮的、烤的我们都吃得多了,难免生腻,今天换一种吃法。这锅里放的是上好鸡汤,早就煮得鲜美无比。肉切得薄如纸,放在热汤里一烫即熟,在酱里一蘸极是美味。诸位试一试。”
那边柴信端了几个小碟,里面是用芝麻酱调好的蘸料,放在众人面前。
一边程县尉看见,心里直叫苦。他官职低微,俸禄微薄,家里人口又多,平日吃一次肉不容易。今日杜中宵请客,正该大块吃肉的时候,不想却是这么个精细吃法。那肉一端上来,程县尉便就仔仔细细端详过,看起来好大一卷,其实只有一小薄片,吃到嘴里能尝到什么味道?
在座的几个官员,刘几和顾知县是京官,俸禄高出一截,杜中宵家底殷实,都吃得精细。司理参军郑朋虽是州官,但依然是低阶选人,与程县尉官俸不多,一见到肉两眼放光。两人看着几大盘肉,心里暗自盘算,自己到底要吃几盘才能混到肚圆。
杜中宵的印象里,做官的哪有愁衣食的,他前世都没有,更何况这个时代。今天请客,特意把前世这种吃法拿出来,吃的就是一个格调。而且天气寒冷,围着个热腾腾的锅子,也格外热闹。
柴信与随从拿了两个酒坛到桌子上,拍开泥封,倒到一把玉壶里,放在滚烫的水里热着。
杜中宵道:“诸位都知道,我阿爹上次进京赶考落第,把家底败得精光,艰难无比。后来学了个酒糟里蒸酒的法子,才重振家业。酒糟里蒸出来的酒,虽然极有力气,可惜味道浓烈,缺少余韵,未免让爱酒者不喜。到了这里之后,我新想了个法子,直接用高梁和米麦酿酒,而后用酒糟蒸酒的法子把里面的酒蒸出来,再陈上数月。这酒与以前的酒都不同,不只是极有力气,而且香醇可口。”
刘几听说过杜中宵在这里酿酒,又知道他家里是卖酒的,想来这酒不会差了,早就想尝一尝。闻到一阵酒香传来,对杜中宵道:“只闻味道,便知是好酒。只是怎么要放在热汤里温了才喝?”
“酒热了,酒劲发作得快一些,格外有味道。而且天寒地冻,凉酒却有些难下口。”
本来杜中宵还想来一句关二爷温酒斩华雄,如何如何的,突然想起三国时没有这酒,而且这个年代只有说三分,并没有《三国演义》,不知有没有斩华雄的故事流传,临时住了嘴。
酒烫得热了,柴信端起酒壶,给每个人倒满杯。这是杜中宵用前世白酒的酿法制的高粱酒,酒性本就烈,温度一高酒劲散发出来,立时酒味满桌。
刘几吸了一口气,高声道:“好酒!端的是有力气!”
说完,带着众人举杯,一饮而尽。
酒一入肚,不善饮酒的顾知县便就被呛得直咳嗽,脸刷得红了。刘几看见,不由大笑。
杜中宵道:“不妨事的。不善饮酒的人,喝这么有力气的酒,自然上脸。脸红不碍事的,最怕的是脸色发青,那就是中了酒毒,不能再喝了。”
放下杯,杜中宵又道:“这酒是用高粱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