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唱着歌,抬着抓到的大虫,一路向村子里走去。周肃扶着刘淮,走在后面。他的腿被石头磕坏了,一腐一拐,手上被大虫抓得血肉模糊,也不知道伤得多重。
到了何道成的院子里,满村老幼都等在这里。特别是那几个有孩子未归的,急得团团急转。见到捉了大虫回来,众人一阵欢呼,纷纷围上来看。
何道成道:“这畜牲是猛兽,一个不好,从里面挣脱出来,口滑几个人就到了肚里。天色不早,快快领了孩子回家,这里自有我处置。”
众人称是,各自领了孩子,慢慢散去。
贺大拉了狗头,走到刘淮面前,行个礼道:“今日若不是哥哥,我父子都丧在虎口。救命之恩,感念在心。以后若是有吩咐,必供驱驰,绝不皱一下眉头。”
刘淮忍着痛,口中道:“有什么,我奉官命打虎,自当尽职!”
正在这时,何道成手中拿了药,与陈硕过来,对刘淮道:“屋里烧了热水,你把伤口洗一洗,涂些药上去。一会做个滑梯,抬着连夜赶回镇上,让军医医治。”
热水端来,贺大妻子上前,替刘淮清洗伤口。
刘淮的手上挨了大虫一爪子,血肉模糊,略洗了洗,贺大妻子“啊”的一声,吓了一跳。众上急忙上前看,才发现刘淮的手连肉带皮去了好大一块,两个手指已经不见了。
刘淮强忍疼痛,口中道:“刚才只觉痛,不想如此歹运,竟喂了那畜牲两只手指!”
贺大妻子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强忍着泪水,给刘淮仔细清洗伤口。洗得干净了,才涂上药。上药包好伤口,贺大妻子低声道:“哥哥救我丈夫和孩子,受此重伤,贱妾感恩在心。以后若有难处,纵然粉身碎骨,必报恩情。”
刘淮笑道:“我是个从军的人,上无父母,下无妻小,一条命而已,这点伤算得什么!不要你们报什么恩情,日后我不小心一命去了,无个上坟送酒的”
贺大拉过狗头,给刘淮磕了三个头道:“恩人莫要说那些丧气话。真有那样一天,我这儿子便认你为父,四时祭奠,不至让你在那个世界受苦。”
刘淮摸着狗头,口中道:“也好,也好!”说完,强忍着伤口疼痛站了起来。
那边陈硕与众人收拾停当,看天色已经晚了,也不吃饭了,打起几枝火把,准备回镇上去。
出了何道成的门,就听见暗影里传出“嗷呜、嗷呜”的声音。网子里的母大虫突然暴躁起来,不住地低啸,翻腾不停,几乎抬它不住。
陈硕打着火把,照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一只小老虎趴在地上,四爪扒地,抬着脑袋,看着网子里的母大虫,不住叫唤,脑袋摇来摇去。
一边的张琳道:“不需说,这就是那天几个孩子看见的小虎了。母子天性,想来是它在暗住看见我们抓了妈妈,暗暗跟着来了。既是遇上,就一起带回去吧。”
说完,上前抓住那小老虎脖子后面的毛皮,一把抓了起来,抱在怀里。小老虎正在吃奶的时候,张开嘴巴咬张琳的手,牙齿软软的没一点力气。张琳哈哈大笑,把手放在它的嘴里,任它啃来啃去。
众人出了村子,四个人抬了抓到的老虎,两个人抬了刘淮,张琳抱着小老虎,趁着夜色回到镇上。
第二天一早,陈硕等人活抓了一只大虫回来的消息便就传遍了镇上和营田务衙门,人人来看。十三郎得了消息,把陈硕叫来,问了昨日情形,一起来看捉到的大虫。
看着笼子里趴着的大虫,笼子外面一只跑来跑去的小老虎,十三郎道:“这畜牲倒是老实。”
陈硕道:“本来是不老实的,一直闹腾个不休。后来把这只小的放在笼子外面,才安稳下来,不再闹了。周肃他们寻了一只刚下羊不久的母羊,弄了羊奶来喂这小虎,它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