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乾宫。
“陈德,今日你分明在大理寺衙门内,为何放任无争犯下这等违背人伦,亵渎国体的大罪,将事情闹到这等无法收拾的地步?”
杨萧手掌猛地拍在御案之上,怒道。
“陛下,老奴只不过是个下人,三殿下和皇后争锋相对,老奴实在插不上手呀!”
陈德心头一惊,立马诚惶诚恐的跪下。
“那你且说说,今日到底怎么回事?”
杨萧深吸一口气,道。
“陛下,今日老奴凑巧去大理寺报案,目睹了所有的事发经过。”
陈德将大致的情节讲述了一次。
“看你的说辞,错的还是皇后咯?”
杨萧回头怒视陈德,道:“陈德,朕知道玲珑对你有恩,但你要弄明白,你到底是给谁办差的。”
“陛下息怒,老奴惶恐。”
陈德擦拭掉额角的冷汗,道:“陛下,三殿下错在众目睽睽怒骂皇后**荡妇,让其下跪叫爸爸,这行为的确有辱国体,不得不严惩,不过……”
“不过什么?”
杨萧眉宇一沉。
不过三殿下行事历来有分寸,怎会无端说出这等辱没皇室的言辞,按照老臣看来,他定然是旧疾复发,浑浑噩噩,所以情有可原。”
陈德眼珠子乱转,迟疑的说道。
“你是说无争旧疾复发,变得语无伦次了?所以才出口亵渎皇后?”
杨萧一愣,眼底深处浮现出一抹一闪而逝的错愕和心疼。
“陛下,三殿下当日班师回朝,金銮殿上连消带打,多么精明的人呀,怎会自绝生路?”
陈德说道:“而且今日陛下来的迟,并不知道当时谢三元有多张狂,私自羁押长孙雪,逼迫三殿下出头,狂言王朝的律法,只配给他们谢家践踏……”
“岂有此理!”
杨萧勃然大怒,眼里杀意翻涌。
“当时三殿下气不过,拿出了打王金鞭教训谢三元,可曾想谢三元说谢氏一脉在朝廷只手遮天,一根鞭子根本不放在眼里,命令御林军统领雷虎当场要拿下三殿下。”
陈德道:“陛下,老奴句句实言,若陛下不信的话,可以召来在场的御林军侍卫当场和老奴对质。”
“三年前,随着无争浑浑噩噩,修为倒跌,朕万念俱灰,也将无敌当成储君培养,这种放任,竟然使得谢氏一门日渐膨胀,看起来他们似乎忘记了这大夏王朝,到底是谁在做主了。”
杨萧面色阴冷无比,帝王之怒伴随着窒息的杀意,使得整个承乾宫都几乎冻结了。
“御林军统领可是陛下的人,如今竟然听从谢三元一个小辈的吩咐,那万一将来谢氏有反意的话……”
感觉火候差不多了,陈德又添加一把柴火。
“雷虎,呵呵,朕当年精心培养他,就看在他忠心耿耿的份上,短短三年,早被谢氏给收买了,人心呐……”
杨萧声音冷到了极限,目光闪说不定,道:“陈德,那按照你的意思,无争这孽障犯下如此大罪,你让朕拿他怎么办?”
“陛下,今日之事,肯定会引起朝廷的轩然大波,随着国师和大皇子即将归来,哪怕陛下想饶过三殿下,恐怕满朝大臣也不会答应。”
陈德沉吟道:“所以,老奴认为想救三殿下一命,难如登天。”
“是啊,国师谢雄贵为两品命道大师,德高望重,门生无数,无敌和无争本就有恩怨,而支持谢氏一脉的大臣又那么多……”
杨萧喃喃道:“若无争能拉拢到南宫文渊多好,可惜这小子一声傲骨,根本不屑为伍。”
“陛下……”
与此同时,门外响起了一道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