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地牢的第二天,清晨,项央骑着乌云踏雪从清江府内城而来,进入第一层地牢后,也不晃悠,和几个地牢看守打了招呼,直接来到三十二号房管辛处,开了木栅栏,进入其中。
“又来一个惦记大爷资财的杂碎,说说吧,今天打算玩什么?咱们快点,老子都忍了几个月了。”
管辛是个三十多岁,贼眉鼠眼的汉子,被项央摘下手上与墙壁相连的的粗大铁链,换上一副稍细一些的手铐,转动着脖子,一脸的兴奋道。
“咱们不玩别的,就玩掷骰子,只和你玩一局,一局过后,我不会再来见你。
我是官,你是贼,我定规矩,点小者获胜,同点数我获胜,胜了,要你万两白银,输了可让你面受十日的刑罚,你答应吗?”
项央纯黑色棉布衫,显得很有威严,话不多,没有谄媚讨好,反而显得很是强硬,让管辛不自觉的楞了一下。
这么长时间以来,不少人都打他在外面藏匿财富的主意,只是大部分人都是恶言恶语以刑讯逼供,小部分以赌术想讨他欢心,赚些零花钱。
“万两白银我没有,但有一盒深海黑珍珠,统共二十六枚,单独一枚价值五百两,算你便宜些,便算作一万两,你看如何?”
万两白银对赌十日刑罚,且规矩由项央定,点数相同由项央获胜,这每一条,其实都很不公平,不过管辛却不在乎,他要的就是这种刺激感。
“好,爽快,既然如此,我也让你一局,你选骰盅吧。”
项央反手亮出两个骰盅,同样的大小规格,管辛却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伸手一指项央左手边的那个,心里暗道,
“你当老子这么多年是白混的,连你骰盅里几个骰子都猜不出?想要算计我,让你偷鸡不成蚀把米。”
等开了骰盅一看,管辛挑的只有三个骰子,而项央手中的却是五个,可见这人倒也有些本事,或是眼力,或是耳力,或是经验,总之项央自己是挑不出的。
“废话不多说,咱们就开始吧。”
项央盖住盖子,右手拖住骰盅底盘摇动,哗啦啦的脆响滚动声在牢房中响起,左右邻舍有几个人也起了兴趣,拖着铁链凑到门前,竭力想要观看,却什么也看不到,只有管辛对面的那人能见到。
比起项央手法粗陋,一看就是新手,管辛却是极为娴熟,摇头晃脑,散乱的头发随韵律飘动,等十数息过去后,管辛啪的一声将骰盅盖在地上。
“开,一柱擎天,哈哈,没想到吧,老子的赌术已经出神入化,你小子一看就是生手,就算给你三个骰子,也赢不了,乖乖的认输吧。”
一柱擎天,就是三枚骰子叠成一线,最顶点是一点,也就是这管辛直接摇出一点的最小点数,这份手法的确细腻,没有多年练习,是摇不出来的。
“好赌术,不过你高兴的太早了,一点是小,但你看看我的。”
项央盖在骰盅顶点的右手劲力一催,一抬,已经露出里面的情形,白花花的粉末,五个骰子,悉数被项央的劲力催成湮粉,一点也没有。
“我说过,点小者获胜,我赢了,愿赌服输,你该兑现赌资了。”
项央淡淡一笑,他这一手颇为赖皮,但又能如何?说好了规矩由他定,那输赢其实就已经被他掌控,任这人是赌神在世,也要歇菜。
“你,你,你这是赖皮,这不是赌术,是武功,这局不算,咱们再来,换了我,我也能摇成一点也无,你不可能赢过我。”
“那又如何?同样零点,也是我赢,这是我之前已经说好的。”
管辛一阵瞠目结舌,良久,方才哈哈大笑一声,笑出眼泪,捋了捋干枯杂乱的头发,笑道,
“好,好,你很好,很久没这么开心了,我管辛别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