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项央正在自家小院中坐在一个小木凳上劈柴,头顶裹着个头巾,包住金灿灿的头发,身上穿着浅褐色麻衣,面目温淡,就像个普通的山野小民。
手中的柴刀细长,不过钝有余,而利不足,在柴刀中也是下品,恰恰在项央手中锐不可当,沿着木柴纹理劈下,一击中分,再击四分,看起来赏心悦目。
然而柴只砍到一半,项央便停下手里的动作,双耳颤动,眉头蹙起,转而起身走向门外,此时村头聚集了不少人,大多战战兢兢,双腿直打哆嗦。
尤其是明家村的村长,面目谄媚,态度卑微,对着三个人比对自己亲爹还要恭敬有礼,丝毫不见了当初与项央见面时的那副贪财样子。
原来是来了三个外人,一中年两青年,似乎是师徒,全都穿着道袍,然而在项央眼中只是挂羊头卖狗肉,吴一夕那等无意中练就道门真法的人都比他们更像道门弟子。
没有半分谦逊,态度恶劣,言语粗鄙,目中多扫向村内颇有姿色的妇人,好色之态尽显,项央很难把他们和清新淡然的道家之人混为一体。
项央此时掩藏自身不凡,只要功力不到火候,就难以看穿,混迹在村民之中,显得很是自然,倒也是了解了些许情况。
这三人是路经明家村想要借宿之人,听说好像要赶到百里之外的一个叫牤牛岭的地方,原本村长不想收留,这三人中一个小年轻一手打碎村口的大青石,这才有了刚刚项央见到的那个场面。
这个远离县城的小山村,力量实在薄弱,纵然只是练气小有所成,通晓几门杀伐武学的弱鸡,也能作威作福。
而且这里地处偏僻,官府势力也难以维系,只有十里外小亭中有两个乡间巡捕管事,若是真有什么高手作恶,也只能自认倒霉。
好在这三人虽然不是什么正经路数,但也没有太过分,只是作威作福,吆五喝六,村人也都习惯了,项央也没有再管。
等到众人散去,那个中年道士装作无意识的看了眼项央,方才对着身旁的村长开口,目中精光闪烁,问道,
“那人是谁?看其气度非凡,不像是山野村夫。”
“回道长,那人不是我们本村人,一年多前来我们这住下,平时很少跟村里人交流,我怀疑他是惹了厉害仇家,所以躲在村里避难的。”
这明家村村长点头哈腰,将项央来历和自己猜测说出,让道人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笑着让村长带路。
等到来到一间收拾的整整齐齐,打扫的干干净净的房间,村长退下,道人身边的两个弟子方才露出不解之色。
“师傅,刚刚我看到村姑中有几个不错的鼎炉,正适合咱们师徒采补,如何放过他们?”
说话这小道士略微年长些,二十五六左右,面白无须,色有桃红,下巴上一点黑痣,看起来俊俏,但气质淫邪,不是好人。
“就是,就是,往常咱们到这种小村子,那也得刮出一层油水出来,今天就这么算了?师傅,你可不像是您的作风啊。”
另一个小道士年纪轻些,也有二十多,长得不说英俊,但也是五官端正,与前者不同,满目贪婪,眼睛里仿佛全是金元宝。
中年脱鞋盘坐在备好的软塌上,看着自己的两个弟子满是失望,
“目光短浅,简直愚蠢,难道你们就没看出这村子的不同之处?我为何单单提及那人?”
这道人武功高强,素来心狠手辣,两个弟子对他很是害怕,听到这话,也有些奇怪。
“师傅向来自居邪道一方强者,平日自视甚高,在上郡横行,少有看得上眼的人,那人有何能耐,竟然令师傅如此在意?”
这是年长那道士心中所想,他是大弟子,跟随道人年岁长,更了解师傅一些。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