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世代友好,如今大梁使臣长安,凡我大齐臣民都该热情接待,怎么你偏生殴打大梁使臣?你可知罪?”
成烟罗皱眉。
她满心里还是刚才来的那个无辜少女出殡的场面。
对于大梁使臣,对于无能无所做为的大齐君臣,成烟罗满腹怨气以及恨意。
她不怕,不惊,不惧,抬起头,挺直脊背,小小的人儿站的笔直,这么无所畏惧的看着元康帝:“陛下,大梁使臣说我殴打他?”
元康帝点头:“是,大梁的使臣在朕面前告了御状。”
成烟罗笑了,她指指自己,再指指大梁使臣:“陛下,臣女是什么情形想来陛下和殿中各位都是亲眼看着的,民女不过七岁,个子不及大梁使臣腰间,还是独自一人,而大梁使臣又高又壮,在长安街头行走之时还带了随从护卫,臣女敢问陛下,臣女一人如何打得过一队大梁人?”
一句话,元康帝静默了。
大齐的文武百官也无语了。
是啊,一个小小的弱女子怎么打得过一个带着护卫的大梁使臣?
成烟罗笑意未减:“臣女不过一个普通的大齐姑娘,个子不高,更不曾习过什么武艺,若是臣女这样的都能打得过大梁使臣,只怕大梁早就被大齐灭了国,还有今日大梁使臣在我长安耀武扬威的场面?”
她转过身面对大梁使臣:“使君想算计我大齐什么只管说,不必向一个弱女子身上泼脏水。”
“你……”
大梁使臣现在身上还疼着呢,成烟罗殴打他那是实实在在的,可现在转过眼,成烟罗就不认帐了,这让他有些恼羞成怒。
他指着成烟罗:“你,你真是狡滑,当时你打我时,可不只一个人看到了……”
成烟罗猛然间拉下脸来:“是你的护卫看到了?还是你的随从看到了?你们都来自大梁,自然向着自己人。”
“你们大齐的百姓也有许多人看到了。”
大梁使臣气的几乎跳脚。
成烟罗面色愈冷:“我们大齐的百姓只看到了你大梁使臣横行长安街头,不只纵马狂奔,还调戏我大齐姑娘,只今日,便因你狂放和不尊重,导致我大齐一个可怜的少女自缢身亡,你不但不只反省,还污我这个宗室女殴打你,使君,你说这话时不觉得齿冷吗?你不觉得心中有愧吗?你听听,那个少女的哭声还在耳边,你就这么颠倒黑白,指鹿为马,你……就不怕报应吗?”
成烟罗一步步朝大梁使臣走去,每走一步,都是一句指责,每走一步,声音更冷上一分。
等她快到大梁使臣面前时,整个人冷如冰块,眼神冷冽如刀,竟然将大梁使臣都吓了一大跳。
“当初我大齐建朝之时,和大梁并称兄弟之国,那时你大梁国弱,我大齐并未仗势欺人,反倒对你大梁多有援助,使君,你们可还曾记得当初太祖驾崩之时,你国主哭泣哀伤吗?你可还曾记得当初大梁遇灾难之时,来我大齐求助么?我大齐人善良仁慈,拿着自己的肉,自己的血供养你大梁,却未曾想到供养出了一个白眼狼,如今你大梁兵强马壮,你们使把过去的恩德一笔勾销,不说感恩,倒是反咬我大齐一口,仗着国势日强,就这么欺侮当初救援过你们的恩人,如今来我大齐地界,不说文明礼让,反倒是仗势行凶,侮我大齐百姓,污我大齐宗室,使君,这便是你们大梁人的修养吗?”
成烟罗语言如刀,一字一句都扎在大梁使臣身上。
饶是大梁使臣自认在国中也算是能言善辩之人,可当着成烟罗,竟被挤兑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成烟罗冷笑一声,回身冷眼扫过这满殿的君臣。
她再次伏身跪下,低头,声音如泣如诉:“陛下,我成七娘身为宗室,有一句话不诉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