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山老道士目瞪口呆的看着坍塌中的镇魔塔。
守山守的塔都没了,没有比这个更悲哀的事了。
“道元,你干的什么事!”
一声巨大的吼声从远处茅山掌门口中蹦出。
守山老道人满脸无辜,干的什么事,我真的啥也没干啊!
……
李达现在有些明白项狱的痛苦了,血液的腐蚀像是有无数小刀子反复割肉,项家是各代的血脉诅咒,他现在是直接被血水喷脸了。
迷迷糊糊中,他好像听到了无数奔跑声,还有风声,又好似有一道白影站在自己面前,手掌缓缓按在他的额头上。
李达感受到了一股清流,那被架在火山口上的炙热感顿时散了七七八八。
“白小姐?”
白小姐面无表情捂住了李达的嘴巴,指着四周。
李达这才有功夫打量四周,明明应该是太阳下山前的场景,但眼前已是一片昏暗,只朦朦胧胧看见一颗颗张牙舞爪的怪树,还有各种他看不清楚的人影和鬼影正疯狂的冲击着这些怪树。
而这些怪树也像是有灵性一般,不断将人影或鬼影绞成一团。
更诡异的是,有些怪树是自己和自己厮杀,叶子和树干撞成一团,然后从树身上流出黑色的血水。
白小姐张开了嘴巴,明明没有声音,却一丝不漏的传到了李达的脑海中。
“你居然切下了祂的一颗脑袋,现在祂疯了,正在自己杀自己。”
白小姐的呆板的语气中,很罕见的透出一丝惊讶。
李达咧了咧嘴,他是真没想到封邪庙门咒的作用有这么大,他之前施展的至少十几种咒法比它威力大的要有好多,他更不知道的是,为了切下这颗脑袋,茅山直接被偷了一座千年老塔。
他此刻的想法只有一个,完全不破防啊。
除了封邪庙门咒和龙脉针的奏效,其它的无论是哪一种法术,都对这半灾魔神没有伤害,这是真真的恐怖如斯。
好在祂被自己弄疯了。
‘你现在在做什么?’李达唇语道。
‘祭献血肉,让祂争夺,’白小姐呆呆道,似乎不知道她这句话会毁灭多少生命。
李达尝试着数次站起来,但都无法奏效,只能苦笑一声,示意白小姐搭把手。
白小姐的身体十分冰冷,但是气力却很大,同时一股黑光包裹住二人,那是一种近乎于冰块温度的阴气,有这极致阴气护身,那些怪树并没有拿他们怎么样,凭着与阴衙的感应,李达在一处废墟中找到了鬼婴。
得益于鬼车魔鸟的疯狂,魑魅不再受到祂的掌控,饶是如此,鬼儿砸所化的鬼将也相当凄惨,一条腿不见了,浑身鬼血淋漓,有些插在身上的指甲或手臂还在蠕动着,只剩下山级猛鬼的强悍生命力在苟延残喘,之前在扬州收拢一干鬼物基本上全报销在这里了。
‘这算是辛苦二十年,一遭回到解放前了。’
鬼婴无话,直接化作一道黑气落入蛋中修养了。
天色依旧昏黑,只剩下奇异的咀嚼声和半空中时不时发出的剧烈撞击声。
史书上常有记载,某年某月某日,蚩尤星划过,昼日大黑,某地大震,某地大水,他本以为这是史官胡说八道,但现在他相信了,只是半灾级的魔神,就制造了覆盖山林的黑暗,他不敢想象真要是灾级魔神降临,世道会变成什么样。
李达颤颤巍巍的走着,每走一步,都感觉浑身冒烟般的燥热,砍掉一颗脑袋,剩下几颗脑袋自相残杀是不错的结果,最好的下场是吞噬血食触动绝地天通屏障,直接该哪里来去哪里去。
白小姐忽然停住脚步,她的身影居然颤抖了一下,李达诧异的抬起了头,只见他们面前,一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