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无论搁在谁头上都会犹豫,毕竟关乎到性命,更何况是一个行事作风本就冷漠的黑衣阿赞?
说实话我跟阿赞峰的关系很微妙,师徒不像师徒,朋友不像朋友,我想学他的阴法,他要我帮他打杂,说的通俗点我们走到一起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更像是商人在合作,一旦涉及自身安全的问题,第一选择肯定是中断合作。
尸油鬼王古路柴提出的这个要求,对我而言为了活命肯定会答应,但对阿赞峰而言就不好说了,听人摆布做过河卒,是件很没尊严的事,以他的性格恐怕很难接受,我跟他的关系并不紧密,他没有理由陪我一起冒险,所以我的心里非常忐忑,不过我很清楚,这事即便阿赞峰选择退出我也没有任何理由可以怪他,只能怪自己命不好了。
阿赞峰这时候向我看来了,不过他更多的是在看我身上的纹刺,沉默了一会后他起身回了后堂,将门重重的合上了。
我叹了口气心说没戏了,可能他怕当面拒绝我不太好,所以用了闭门来回应我。
阿赞鲁迪应该也猜到是这结果了,轻叹口气,拍拍我的肩膀说没关系,到时候他尽量帮我找尸油鬼王古路柴求求情,希望劝动他,就算不行他也会想办法尽量化解我体内的孕妇灵,以弥补自己当初的过失。
我苦笑了下没说什么,这或许是我的命吧。
既然阿赞峰闭门谢客了,我也要识趣,收拾起行囊打算离开,我跟阿赞峰缘尽于此了。
我正收拾着突然传来了一股烧焦的臭味,回头一看,后堂的门缝里冒出了大量黑烟,透过门缝还能看到火光。
我和阿赞鲁迪全都懵住了,呆呆的看着门,这时候门突然被一脚踹倒在地,滚滚浓烟中阿赞峰缓缓走了出来,身后背着个硕大的背包,就像背着一座小山似的,背包鼓鼓囊囊都被撑爆了。
阿赞峰盯着我,长吁口气,说:“G,hiangai!”
说着他就自顾自背着包出门,但背包太大卡住了门,他狠狠掰掉门边的木板,大咧咧出去了。
阿赞鲁迪反应过来跟了上去,我有点没回过味来,他刚才是说去清迈,去清迈?!
我激动了起来,阿赞峰竟然选择了帮我!..
外头传来阿赞峰的呼喊声,我这才回过神冲出去,发现大火都烧到了屋顶,火光冲天,原来他刚才回后堂是收拾东西了,可也不用放火把驻地给烧了吧,到时候我们回来住哪?
我愣愣的看向船上的阿赞峰,只见他站在船头凝望着清迈的方向,目光中充满了坚定,或许放火烧了驻地是他下的一个决心,就像当年项羽破釜沉舟去打仗的道理一样,这让我感到震撼,心里很感动,看着看着我的眼眶不禁湿润了。
虽然我不清楚阿赞峰心里是怎么想的,但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站在了我这边,让我燃起了生的希望。
阿赞峰发现我还没上船,回头瞪了我一眼,示意我赶紧上船,还提醒我别忘了把德猜带上,我大声应着,抱上德猜跳上了船。
阿赞鲁迪撑船远离木屋,看着在熊熊大火中坍塌的木屋,我心中波澜起伏。
因为火光冲天的缘故,水上集市的居民全都醒过来了,许多居民都站到了自家的临河木屋前,什么都没说,只是双手合十行礼目送我们,他们看到阿赞峰的背包也猜到怎么回事了,也许这次我们离开就不会回到这里了,阿赞师傅居无定所泰国民众都很清楚,那些受过阿赞峰恩惠的民众还偷偷抹起了泪。
深夜的水上集市河岸两旁都是人,但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肃穆静谧,所有人都在无声的目送我们,场面一度很感人。
我在人群中看到了瑞拉和查潘夫妇,他们泪雨凝噎,查潘难过的都跪在了地上。
我偷偷瞥了阿赞峰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