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舱是用来装新鲜打捞上来的海鲜的,为了保证海鲜在抵达港口前还是活的,鱼舱里会盛放海水,有些老渔民经验丰富,还会利用“鲶鱼效应”在水里放入一条天敌,这么一来鱼到港口前仍会是鲜活的。
海上风浪大,船的摇摆很容易把鱼舱里的水弄到地上,为了避免水蓄在鱼舱里,所以鱼舱地板上有很多地漏铁栅栏,下面是中空的,连接着船的排水仓,鱼舱里的水会直接漏到排水仓里。
这摊干涸的血迹就位于地漏栅栏上,我怀疑阴灵本体肉身就在这下面,因为只有这样小舅的血才会滴到下面,接触到阴灵本体肉身!
阿赞尼克显然也想到了这点,已经从鱼舱角落里找到了一根撬棍,开始撬地漏,我赶紧帮忙,我们俩弄开了一块地漏铁栅栏,打着手电探头朝下看了看。
下面是个不大的排水仓,还蓄着很浅的水渍,只见排水仓的角落里有个脏兮兮的红白蓝三色蛇皮袋,蛇皮袋鼓鼓囊囊的,里面装着东西。
阿赞尼克让我在上面给他打光,他爬下去涉水靠近了蛇皮袋,打开拉链,我看到了瘆人的一幕,吓的差点把手电掉下去了,只见一颗腐烂的人头露出了蛇皮袋,人头的长发粘在脸上,蛆虫在黑腐的脸上爬动,一粒萎缩腐烂的眼球都掉出了眼眶......。
我转过头来不敢看了,再看就要吐了。
阿赞尼克问我这尸体要不要先弄上来,我想了想觉得这事还不能这么处理,于是示意他先上来再说。
阿赞尼克上来后神色十分凝重,说:“是具年轻女性的尸体,没穿衣服,看腐烂程度死了估计有一个星期了,你舅舅应该是被这阴灵给缠上了,我刚才检查过,致命伤口在头部,是拿钝器多次打击砸死的,这事现在大了,这是谋杀。”
我说:“这船是小舅和他的合伙人开渔前那个时间段买的,买船这么大的事不可能不检查船体各个部位,买船的时候尸体肯定不在里面,小舅应该也不知道船里有尸体,我怀疑这事是他的合伙人干的!”
阿赞尼克点头说:“按照时间推算比较合理,你舅舅还有四个合伙人,不知道是谁,现在阴灵的诉求不用说也知道了,这女人死的不明不白,还被藏在暗无天日的排水仓里,她要重见天日要还自己的清白!”
我说:“尸体暂时不能动,以免破坏了案发现场,尼克法师,既然找到了阴灵本体肉身,也知道了她的诉求,是不是可以先把我小舅给救了?”
“可以,把你舅舅背到船上来,我来解决问题。”阿赞尼克说。
我跑回村子背上小舅就要走,老妈和小舅妈问我这三更半夜把小舅背到哪里去,我不敢把实情告诉她们,免得吓到她们,只说找到救小舅的办法了,让她们在家里等着,很快小舅就能好了。
我妈始终有点不太相信,让我一定小心小舅的身体,可不能开玩笑,我知道她是被我老爸的事弄怕了,于是安慰了她几句才背着小舅去了码头海滩。
等把小舅背上船后我也累的气喘吁吁了,阿赞尼克已经在排水仓里做好了准备,他将经线缠在尸体身上,又取下尸体的一缕头发收好,这才爬了上来。
爬上来后他将经线的另一头系在了小舅的手腕上,对着小舅盘坐了下来,端出那尊铜制的哈奴曼猴神法相放在边上,在法相前点了一对黄蜡,将尸体的头发以红纸包起来,深吸口气,双手合十一拍,念起了经咒。
这段时间接触了不少阿赞师傅,虽然听不懂他们诵经的内容,但已经能分辨出是用什么语言在念了,阿赞尼克用的是巴利语。
巴利语跟梵语有点不同,它是古代印度的通俗用语,属印欧语系中的中古印度雅力安语,跟梵语相近又区别于梵语,举个例子,就像中国古人说之乎者也的文言文,跟当代的白话汉语又不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