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保安走远后严大勇压低声音说:“比如我们父子俩偷偷去河里游泳,我有哮喘,老娘不让我去游泳怕出事,但我爹不以为然悄悄带我去了;再比如我跟我爹一起去县城赶集卖红薯,因为跟人家占摊位打架了,还伤到了腰,他也不让我告诉老娘,免得她担心......还有很多这种小事,都是我跟我爹的小秘密,我老娘根本不知道,可我老娘却全说出来了,我爹还说是我老娘自杀渡劫连通了阴阳界,所以他才能从阴间上来,附在我老娘身上。”
自杀渡劫?真新鲜,居然还有这种事!我吃惊不已,这事听着太玄乎了。
严大勇说:“我跟我爹感情很好,当年他过世的时候我很难过,所以他能以这种形式活在老娘身上我很高兴。”
我心说这他妈还“爹妈同体”了,真是越来越离奇了,不过看严大勇的样子不像说谎,如果不是真有这情况,我想他不会突然对这邪教有这么大改观,还把吴添赶走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我正琢磨着的时候现场出现了动静,盘坐在那打坐的信徒们纷纷睁开眼睛,翘首议论纷纷,只见会场右侧的门被打开了,也不知道谁喊了声“天神法师来了!”,这一喊弄的现场的信徒全都骚动起来,纷纷朝门那边涌去,严大勇也挤过去了,我还真想一睹这天神法师的风采,于是也跟着人群挤过去了。
几个黑西装保安组成了一道人墙,给天神法师保驾护航,那场面就像大明星出场似的,让人咂舌。
我踮起脚翘首找了半天,总算看到了那所谓的天神法师了,这天神法师个子很矮,顶多只有一米六几,留着圆寸头,上颚留着一撇细长的八字胡,肤色黝黑,脖子上戴着细长珠链,身着宽松的白色衣裤,肩上搭着条藏色斜披,双手前臂上满是纹刺,脚上连鞋也没穿,光脚的。
我拧起了眉头,什么天神法师,这打扮他妈我见得多了,不就是个阿赞师傅吗?!原来这所谓的邪教法会,就是阿赞师傅的法会!
我环顾着四周的信徒,这些信徒年轻大多超过了三十,男人脸上尽显沧桑,女人也都没一个丽质的,几乎都是一张素面朝天,还大多长着黄褐斑、雀斑,这些人基本上都是地道的农民,我一下就恍然大悟了过来,那个背后的武汉大老板利用了泰国的阿赞师傅,利用了这些农村老百姓的无知,把阿赞师傅包装成了所谓的天神法师,目的是什么明眼人都知道,敛财!
这时候有人用话筒说话了,示意大家不要急,天神法师会帮大家成愿,人人有份,让大家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坐好,信徒们这才回到各自位置上盘坐了下来。
在正前方有个小台子,台子上放着一个蒲团,阿赞师傅在保安们的簇拥下盘坐到了蒲团上,然后几个保安在他左右两侧依次排开,左边四个、右边四个,就像金刚护法似的,还颇有气势。
那个拿话筒说话的人出现了,是个梳着背头,腆着啤酒肚的中年人,中年人满脸堆笑如沐春风,对着话筒说:“各位弟兄姊妹,大家都是天神座下虔诚的信徒,是一家人,大家今天能聚到这里也是天神的旨意,所以大家不要争抢,天神会聆听到大家的心声,这不是派了天神法师来帮我们化解烦恼了嘛。”
中年人说着就双手合十向阿赞师傅行礼,信徒们也都跟着双手合十行礼,没办法我也跟着做了。
在作揖的时候我小声问严大勇:“这说话的男的谁啊?”
严大勇说:“我也第一次来不清楚。”
旁边有个女人听到了,插话说:“这是天神的使者,鲍使者。”
我一下想起了严大勇跟严白顺在更衣室里的对话,这个鲍使者应该就是管理这家蓝天大浴场的鲍老板了,妈的,一个浴场老板都成天神使者了,什么玩意儿。
鲍老板在那滔滔不绝、唾沫横飞的叙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