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银行取了钱后黄伟民就给我发来了具体地址和他老婆的联系电话。
我看了下信息,黄伟民的老家在泉州涂岭镇樟脚村,我查看了下导航地图,还够偏远的,没有车直达,要换乘好几趟公交和城乡巴士才能到达。
我花了三个多小时才到达了樟脚村,村口立着一块牌子,上面刻着“樟脚古民居,始建于1488-1505,明弘治年间。”
还是个建于明朝的古村落,抬头看去,村里到处都是绿色植被,由石头垒成的虎皮房错落有致的分布着,颜色鲜艳大小不一,就像古代的堡垒,这村子的风景和环境确实相当不错,倒是个回归大自然的旅游好去处。
我掏出手机给黄伟民老婆打电话,只是还没拨出去,身边就有人问:“请问你是罗辉老板吗?”
我抬眼一看,只见是个穿着碎花衬衫、咖啡色长裤的朴素女人,看着有三四十岁的样子,女人梳着凌乱的马尾辫,肤色蜡黄,脸上的黄褐斑、雀斑很多,五官只能说看着顺眼。
我不敢肯定这是黄伟民的老婆,疑问道:“你是......。”
女人说:“我叫姚秋芬,是伟民的老婆。”
我有些意外,这女人看着比黄老邪老很多,感觉两人很不搭,不过我明白是怎么回事,姚秋芬常年生活在农村,肯定起早贪黑的干农活,所以显得很沧桑,比实际年龄要老,说句不好听的姚秋芬就是典型的“黄脸婆”,难怪她没自信怕黄老邪在外头乱来了。
我回过神客气的跟姚秋芬打招呼,在姚秋芬的带领下我去了她位于山腰的家,一进她家门我就懵了,屋里十分的简陋,家具都是上世纪九十年代的,连几样像样的家用电器都看不到,这跟我想象中的出入很大,黄伟民毕竟也算是个老板了,收入不低,可为什么老家的条件这么差?
按理说在外头挣了钱的人,都会把老家的房子弄的好好的,毕竟根在这里,把老家房子弄好不仅风光了自己,在村里也有面子,以黄伟民的实力,一年的收入都可以把房子翻修甚至重建,在装修的豪华点,但他却没有这么做,这实在让我想不通啊。
我正疑惑的时候,里屋传出了动静,扭头看去,只见一个老头颤颤巍巍的推着轮椅出来了,轮椅上坐着一个老太太,老太太的手不停的抖动,嘴还歪着,流着哈喇子,这两位应该是黄伟民的父母了。
黄父客气的跟我打招呼:“伟民的朋友来了啊,客人来了阿芬,赶紧泡茶,把我藏柜子里的武夷山大红袍给拿出来。”
我笑着说不用客气了,白开水就行。
我在椅子上坐下后黄父就掏出劣质的香烟递给我,虽然我不怎么抽烟,但他十分客气,我也不好意思推了,只好接过来夹在了耳朵上。
黄父看向了轮椅上的黄母说:“罗老板不要介意,我老伴听说伟民的朋友来了,非要我推她出来见见,想跟你打听伟民的在泰国那边的近况。”
儿行千里母担忧,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我妈也是这样担心我,所以这个道理我是懂的,于是就跟老两口说了黄伟民的近况,考虑到老两口的承受能力,我没有把黄伟民最近店里发生的事告诉他们,只说好的一方面,老两口听后非常开心。
黄父高兴之余又有些黯然神伤,叹了口气说:“真是难为伟民了,他这些年在外国承受了太大压力,我感觉很对不起他......。”
黄父打开了话匣跟我说了一些事,原来黄父患有尿毒症多年,常年做透析,一直在等肾源,无法干体力活,黄母又中风脑梗阻,行动都成问题,干活根本不可能,最让他心痛的是孙子黄立军,也就是黄老邪的儿子,患上了慢粒白血病,常年生活在医院里,操持家庭的重担落在了姚秋芬的身上,三个病人治疗的费用都在黄老邪身上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