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始皇帝的命令,赢高自然也就更不着急了,他索性直接把范阳县的那个狱掾弄了个囚车装起来,沿途经过的村庄郡县一路示众,并且挑了个嗓门子大的禁卫,高声宣布东郡陨石上的字就是这厮刻上去的。
这么一来,每每赢高途径一处地方,都会引发不少人的围观,这正是赢高想要的效果,当然也是始皇帝想要的效果。
而赢高本人,则是天天跟着曹参喝点小酒,除了路上颠簸睡不着觉,日子过得倒还算惬意,至于朱家和萧何等人的离开,倒是也没人注意,就这么慢悠悠的向咸阳进发着,当然,这是因为始皇帝的命令,可不是赢高擅作主张。
回程的路线,赢高皆是选择了河内和三川这两郡的腹地,夜夜都是住在驿馆,压根就不会有啥危险。这一日,马车到了三川郡的一处县中驿馆,路途已然过了三分之二。
赢高知道,再过几日,朱家和萧何也该归队了,而这边自己想要了解的事也不能再拖了,通过这几天,他已经和曹参成了酒桌上的忘年之交,偶尔抛出的一些见解让学识也算渊博的曹参惊为天人,他们之间的化学反应,已然形成了。
是夜,赢高如同往常一样把曹参召入了自己的屋中,桌案上一干酒肉早已齐备,而对于这么个阵势,曹参也早已习以为常,行礼入座之后,二人顷刻之间就是数杯酒水下了肚。
对于这大秦的酒水,赢高还是感觉十分惊艳的,原因无他,只是前世五十多度的白酒喝上半斤就不分东南西北的他在这那可是两三斤不倒的酒量,放倒曹参那是绰绰有余。
“敬伯(曹参的字)与高相处这个时日,高知敬伯才学,只是不知到了咸阳之后,你二人是否乐于在咸阳施展一番才学,助我大秦走向兴盛?”
酒过三巡,赢高终于一反常态的放下酒杯,面色红润但目光还算清明的问道。
曹参一听这话,心说干货来了!当下哪敢怠慢,连忙把手中的酒杯放在桌案上,双手抱拳面向赢高,再配合上那红扑扑的一张方脸,不由得让赢高想起了和这个时代没啥关系的四个字:桃园结义。
“参既然到了公子麾下,又知公子实乃是人中龙凤,大秦有公子这等贤才,当真是我等之幸事,大秦黔首之幸事,公子但有吩咐,无不尽心竭力。”
铺垫到了这一步,赢高知道,至少自己在曹参的心里那已经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了,毕竟依靠着自己的智慧,他把陨石周围的百姓救了,这是事实,萧何和曹参都亲眼见证了的,做不得假。
“敬伯之心,高自然知晓,但萧何……怕是可能对高还是心有芥蒂啊!”
赢高说出这话之后,深深的叹息了一声,拿起桌上的半杯酒水一饮而尽,面上神情显然是不怎么乐呵,曹参看在眼里,眼珠也是转动了起来,显然,赢高说的这个事,他是知道的。
思索了片刻,曹参终于也握了握拳头,端起自己身前的酒杯,把杯中的酒水一口喝了,抹了抹嘴,这才再次开了口。
“不知公子所言,是否和沛县泗水亭原亭长刘季有关?”
赢高之前多次提到了刘邦,虽然大多数的时候是在萧何的面前,但是曹参也闻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曹参知道,刘邦这个人,虽然看似大大咧咧,平日里和他们喝点酒也是时常吹吹牛逼败败火,但当他还是泗水亭的亭长的时候,他们当然可以不当回事,但现在刘邦的身份变了,成了带着刑徒出逃的贼寇,他之前所说的那些言论,传出去可全都是够砍头的死罪,而萧何一直在包庇刘邦,如今赢高所言,当然就是和这件事有关。
曹参是个通透的人,他知道,人家赢高看似是在和自己喝着小酒商量着,但实际上就是在问自己,到底能不能和刘邦那样的人划清界限,要是不能的话,到咸阳当大官的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