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手,随即命人取来一方砚台,大声说道:“这是陛下亲手所制的紫泥砚,全天下不超过十块儿。陛下吩咐师兄我,亲手颁发给你。希望你再接再厉,将来做本朝之甘罗!”
甘罗十二岁为相,代表大秦出使数国,惊才绝艳。而王莽的口谕中,居然将邓禹比做此人,可见其对邓禹的欣赏。当即,在场四名鸿儒,个个惊讶得合不拢嘴巴。而邓禹的授业恩师陈老夫子,竟然激动蹲在来地上,双肩颤抖,满脸是泪。
倒是邓禹本人,虽然也激动得小脸通红,却依旧没乱了方寸。先双手接过砚台,然后屈膝跪地,向皇宫而拜,“太学末进邓禹,多谢陛下。承蒙陛下圣明,大兴太学,草民才有机会来长安读书。此番赐砚之恩,永生不忘!”
欧阳中使见他小小年纪,却比大人还要稳重,心中立刻又对他高看了数尺。待应有的礼节走完,便附身将其搀扶起来,笑着鼓励:“陛下求贤若渴,向来不问出身。你文章写得好,书读得用功,小小年纪又懂得感恩。将来成就肯定不会太低。说不定,甘罗都不及你。到那时,可千万记得提携师兄!”
邓禹被夸得脸红欲滴,连忙再度躬身道谢。欧阳中使笑呵呵又勉励了他几句,亲自将其送到了陈夫子身边。随后,缓缓走向了严光。
严光所长在于谋划全局,待人接物,远不如朱佑机灵。年龄又不似邓禹那般幼小。因此虽然先前在岁末大考中名列第二,此刻被前两人一比,却显得才干平平。那欧阳中使随便勉励了他几句,代表皇帝赐下一卷亲手抄录的论语,便走完了过场。
接下来,便轮到了邓奉。见此人长得唇红齿白,玉树临风。欧阳中使的眼神便迅速发亮,待交谈了几句,发现邓学弟非但皮囊生得好,学问见识也很不错,就愈发觉得此子值得自己高看一眼。于是乎,便又像先前对朱佑和邓禹二人一样,颇费了些心思鼓励,做足了师兄的样子,才宣告罢休。
他平素在皇宫里闷得无聊,难得找机会出来透一次气,所以也不在乎浪费时间。但旁边观礼的老师们,却都烦闷了起来。最为烦闷的,当然还属刘秀。从进门之后一直站在大堂中间,既不敢跟人说话,又不敢随便走神儿,渐渐就觉得腰酸背痛,两眼发直。
就在这时,欧阳中使忽然放开了邓奉。将脸色一板,大声问道:“哪个是刘秀?圣上让咱家问你,你在答卷上非古而崇暴秦,将井田制说得一文不值,可是出于本心?好好想想再回答,陛下可是要咱家带你的说辞回去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