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角,小跑着进入屋内。
“皇上事先派人调查我的底细?!”目送着刘歆秀的身影被黑洞洞洞屋门吞没,刘秀刚果平复下去的心情,再度变得紧张。“他已经知道我叫刘秀,恰恰跟祭酒同名!那他记不记得,去年赐给我青铜尺子的事情?他知道不知道,我曾经不止一次,当众打了王固和王恒等人的脸?!”
“呼”一阵北风卷着残雪,从房顶横扫而过。纷纷扬扬的雪沫子,洒了刘秀满头满脸。刺骨的寒意,瞬间又将他的身体穿了个通透。刘秀却没有心思去擦脖子里的雪,而是悄悄地又握紧了拳头。
那把青铜尺子,他反复研究过多次,平心而论,构思绝对堪称巧妙,做工也极为精良。然而,对于一个终日埋头苦读的书生来说,此物却没半点儿用途!
那皇上当日赐下此物是什么意思?笔、墨、书、砚,都是人必需,而尺子又算什么?与前面四者,为何丝毫都搭不上边儿?
皇上也许想通过那把尺子,验证某件事情!也许当日刘某回答不出来此物的用途,反而是件幸事!在内心深处,刘秀多次推演王莽的意图,每一次得出来结论,都能让他忐忑难安。
“如果一会陛下又问起我尺子的用途”用力咬着下唇,他不停地给自己出谋划策。“我就,我就说,学生愚钝不行,那反倒显得太假了,哪有经过一年时间,还弄不清楚尺子用途的。我就说,学生,学生拿着此物,专程找了匠户请教。匠户们群策群力,终于”
“陛下有旨,宣太学生刘秀觐见!”一个高亢的长音,忽然钻进了他的耳朵。
激灵灵打了个哆嗦,刘秀收起纷乱的思绪。学着先前祭酒刘歆秀的模样,先朝着黑洞的屋门行礼,口称,“学生刘秀,谨遵圣命!”然后,小步急趋入内。在门口处,恰恰与告退出门的太学祭酒刘歆秀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