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早就闲得骨头发痒的庄丁们答应一声,立刻奋力敲响一面牛皮大鼓。随即,在几个临时队正的带领下,所有流民都扯开嗓子,大声叫喊,“绿林好汉吊民伐罪,李家狗贼,速速出来受死!”
“绿林好汉吊民伐罪,李家狗贼,速速出来受死!”
“绿林好汉吊民……”
也许是感谢刘氏让他们重新吃上了饱饭,也许是因为早就确定不会真的有战斗发生,众流民们喊得格外用心。刹那间,回声激荡,大地震颤,远处的蔡阳城头旗帜纷乱,近处,斥候将军刘赐胯下的战马猛地一哆嗦,撒腿冲下了山坡。
“子琴小心!”
刘秀被吓了一跳,赶紧催动坐骑去施以援手。哪里还来得及,受惊的战马三窜两跳,将刘赐给甩下了脊背。紧跟着,又是“噗通”一声被树枝绊倒,摔成了滚地葫芦。
山坡不高,也不陡,否则先前刘赐也无法策马直接冲上。然而,骤然被坐骑抛落,依旧将刘赐摔了个鼻青脸肿。再看那匹受惊的战马,前腿处已经有白花花的骨头茬子戳了出来。即便能够治好,也再上不得战场了。
“这,这让我如何回去向大将军覆命!” 刘赐又羞又气,站在山坡上连连跺脚。
是他自己要求刘秀带领部属虚张声势的,肯定不能怪别人吓坏了自家的战马。然而,作为一名游骑将军,如果连马都没有,怎么可能继续收集敌情,替大将军传递命令?可整个柱天都部的战马,就那么几匹,仓促之间,怎么可能给他腾出来新的。特别被当做疑兵的右军这边,只有主将刘秀才配了坐骑,他又有何面皮,要求对方将战马拱手相让?
正尴尬间,却见刘秀笑着摇了摇头,飞身跳下坐骑,将战马的缰绳塞了过来,“子琴,给你。赶紧去向大将军覆命。你责任重大,片刻耽误不得!至于我,反正只做疑兵,骑不骑马,都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