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清醒的刑警们瞬间懵了。
赖相衡摸出腰间挂着的绳子,大声指挥道:“捆起来!都捆树上!别叫他们去岸边!”
说着,他已经将绳子绕到了距离自己最近的两人腰间,又去绕第三个人。绕了人,便将绳子往枯树杈上挂,拴马一般。
余下两个清醒的刑警赶忙照做,夏洛克则奔向岸边,去拦截即将落水的刑警。
赖相衡想到了自己刚刚看到的湖中的巨大黑影,心都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了,这种诡异的时刻,即便从小接受反封建反迷信教育的他,也忍不住往湖里有鬼这个方向去想。
这种想法将人的恐惧无限放大,赖相衡只有大声嚷嚷,给自己鼓劲儿。
“动作快点啊!……我这边一个……二……三……都数数,别漏了!……那个交给我,你快去湖边……闫副队什么情况啊?……”
湖中。
眼看第一个下水的刑警就要沉底了,闫思弦不得不重新跳进冰冷的湖里。
一入水,他便飞快地游向那同事,一个猛子扎进了湖里,绕到那人背后——闫思弦受过专业的救生训练,他知道救人时一定要从落水者背后将人托起,一来这样的方式最省力,二来也可以避免被慌乱的落水者缠住,以免两人都溺水。
闫思弦试探地将人向上托了托,发现对方没有挣扎,才敢靠近,用力将人的头托出水面。
闫思弦自己也浮出水面,趁着换气的工夫,他看到溺水者双眼紧闭,脸色煞白,伸手一探脖颈,还有脉搏,这才放下心来。
噗通——噗通——
“草!”
闫思弦还没来得及将手上托着的人推上岸,便又有两人跳进了水里,水花四溅,直让闫思弦睁不开眼。
“别沉!别沉啊!”闫思弦急得冒泡,大骂道:“握草还有清醒的没?!拦着点啊!”
他拽出腰间的登山绳,捆住刚救起来的人,将绳子勾在岸边的浮木枝丫上。
回身又是一个深潜,去捞起落水的另外两人。
许是刚刚落水的缘故,闫思弦捞起的人尚在挣扎,口中还不断地喊道:“等我!等等我!”
也不知发着怎样的魔怔。
闫思弦的口鼻几次被他按进水里。与他纠缠片刻,闫思弦惦记着另外一个快要沉底的兄弟,心中暗道一声抱歉,一拳打在他鼻子上,将人打昏,终于拖到了岸边。
此刻,闫思弦只觉得冷,手脚都有些不听使唤了,每一块肌肉都在剧烈颤抖,以帮他获得热量。
第三个落水的兄弟已经不见了踪影,闫思弦只能凭记忆往他落水的地方潜,祈祷着千万别再往下掉人了。
水底什么都看不到,那人一定沉往深处了,闫思弦也只能往深处下潜。
浑身的感官都被放大,感觉到任何东西,都会引得闫思弦一阵摸索。
摸不到人,他便不停地下潜。水底越发寒冷,闫思弦觉得自己仿佛被禁锢在万年寒冰之中,再也出不去了。
冷,太冷了。
水压越来越重,肺仿佛要炸开了。
闫思弦不知自己还能不能浮上去。..
有那么几秒钟,水底的闫思弦大脑一片空白。
直到他的手摸到了一个东西。
那仿佛是一个脑袋。
他又仔细摸了两下。
有头发!
找到了!
闫思弦打起最后一点精神,拽住那人的头发,又摸到肩膀,拽住肩膀处的衣服,两脚拼命划水,向水面浮去。
真漫长啊……闫思弦这辈子从未走过如此漫长的路,好像无论如何都到不了终点。
浑身无力,连手都抬不起来了,他便用肩膀顶住那被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