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思弦的车在东篱巷口停了下来。
东篱巷,晋华路上的一处岔巷,发现熊蕊蕊尸体的地方。
老街道,周围没有停车场,闫思弦只好紧跟着一排违章停在路边的车,加入违章大队。
可惜他运气不好,虽然老早注意到车屁股后有个颤颤巍巍的老头儿,每打一下方向盘都十分小心,偏就在他将车挺稳的时候,老头倒了。
“我靠。”
闫少爷有过被碰瓷的经验,印象深刻。
他很怕麻烦。
吴端也是一脸惊诧,并开始考虑下次出门办事要不要在车顶上放个警灯。
两人只是短暂地对视一眼,便立即下车跑向了车尾处倒地的老大爷。
“您怎么样?”
无论如何,吴端先上手去想要将人搀扶起来。
闫思弦则搀住了另一边,并问道:“摔着哪儿了?用不用去医院啊大爷?”
老头年事已高,这一摔,有点晕,被两人搀扶起来,颇有点站不住的架势。
两人一看,便又将老人搀上了车后座,先坐下歇歇。
一落座,老人便拉着吴端的手道:“你放心,我不是碰瓷的,你们没撞我,我自己摔的。”
这一下,可让两人松了口气,同时又有点自惭形秽,觉得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之腹了。
老人喘了会儿大气,又道:“耽误你们时间了吧?对不起啊。”
吴端赶紧摆手,并道:“您有家里人的联系方式吗?我帮您打个电话吧,有人接您我才放心。”
老人连忙掏口袋,“对对对,我咋糊涂了,我有手机,自己打……哎呦呦人老了真是不中用了……”
两人没有催促,只等老人自己打完了电话。
吴端用目光询问闫思弦:咱们等他家人来了再走吧。
闫思弦:当然。
本以为会等很久,谁知几分钟后就从东篱巷里出来一个五大三粗皮肤黝黑的汉子。
老人一看到那汉子,唤了一声“儿啊”,手脚并用地想要从车上下来,闫思弦赶紧扶了一把,老人才没摔倒。
汉子喊了一声:“爸,你怎么样?”
扶过老人,汉子目光有些担忧地在闫思弦的车上扫了一圈。
显然,他能看出眼前这辆越野价值不菲,在得到老人“我没事”的回答后,汉子神色更加忧虑。
“那个……”汉子终于开了口,“你们的车没事吧?”
显然,他以为双方发生了事故纠纷。
闫思弦赶忙摆摆手道:“没事儿,快扶你爸回家吧,老人家刚才摔了一跤,我看天热,就扶到我车上歇了一会儿,应该没什么事儿了。”
见汉子脸上依然有狐疑之色,为避免纠缠,闫思弦便亮了一下警官证。
“我们是来这儿办案的,正好看见你爸摔倒,你不用多心。”
这下,汉子放心了不少,又很不见外地问道:“是不是前两天死那女的啊?”
吴端和闫思弦对视一眼,问道:“你知道那个事儿?”
“传开了啊,这片人都知道。”
汉子搀扶着父亲,走得慢,两人便慢慢跟着,听他断断续续的讲述。
“人是在垃圾桶里找着的吧?……嗨呀衣服都没了,光着呢……”
光着?并没有,只是少了右脚——就是被烫了烟疤的那只脚——上的一只鞋子而已!
“舌头伸出来那么老长,可吓人了……”
舌头?又不是吊死的,怎么会伸舌头?熊蕊蕊的死相算是非常安详的了!
“好好的小姑娘,就这么让人糟蹋了……诶不对,听说不是什么好人,站街女!”
吴端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