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却是牵起的那个小姑娘。
许吏有些无奈。
但总归也是跟着这对母女往前走去。
李扶摇离开人群,来到一处偏僻角落,一个人安静的看着星光。
剑山既然是师兄的剑山,未来该如何,师兄自己去想吧。
李扶摇忽然觉得很疲倦。
可是手落到腰间,却又碰到了那块剑玉。
他有些惆怅。
“老祖宗您既然是把剑山留给了师兄,为何又要我看着?”
是的,当年老祖宗给他这块剑玉,让他成了剑山供奉,绝不简简单单是让他做个剑山供奉而已,更深层次的含义,是让他看着剑山。
若是揣测恶意一些,便是可以说老祖宗早已经告诉他,剑山不是李扶摇能够染指的。
只是斯人已逝,何必介怀。
“我早说过这剑山是你们的剑山,你何必这般?”
朝风尘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这边,看着李扶摇,轻声说道。
“朝先生。”
李扶摇看着朝风尘欲言又止。
朝风尘在他身旁站定,笑着说道:“你也不一定是想着要说上一句‘这是我的剑山’只是觉得当初许寂没有把你视为是担起责任的家伙,有些失落?然后今天又遇到那个老头子,觉得更失望?”
李扶摇想着委婉说些别的,但想了想和朝风尘,应当不用拐弯抹角的,于是很快便点头说道:“是这样的。”
朝风尘感叹道:“虽说当时山上的事情我不清楚,但我大抵也可以看出一些眉目,许寂早早的就把剑令交给了吴山河,不仅仅因为他的身份和他从小便是在剑山长大的缘故,而是许寂觉得你师兄吴山河的心性适合做这个剑山掌教,可为何对你,却当面便送了一盏灯笼?后来为你,又不远万里为了出剑,是为了什么?自然对你并无所图,我甚至现在就可以告诉你,当年你没能登上剑山,一定不仅仅是因为谢陆忘了给你说天黑一定要走上剑山山顶的事情。”
“反倒不仅是许寂,还是谢陆他们三人,都不愿意你登上剑山,成为剑山弟子。”
“这是为什么,自然是不愿意你李扶摇也去承担起作为剑山弟子该承担起的责任。”
“这当然就很自私了,因为没有人问过你的想法,但他们无非是想让你练剑便练剑罢了,为何陈嵊当年教你练剑却是不曾把你送到剑山?他那样一个朝暮境的剑士,御剑前往剑山要得了几日?”
“归根结底,他们都只是给你铺就了一条路,路不长,你走了一些之后,便该走去别的地方,不管是什么新路,都顺着你的心意便可。”
朝风尘看着李扶摇,眼里有些特别的情绪。
李扶摇想了很久,等着星光落在他脸上又离去,这才说道:“原来如此。”
他其实想到了一些,但绝没有想到朝风尘说的这么多。
朝风尘说了这么多,不过是在帮他解题而已。
就像李扶摇离开北海的那一年,他写了一封信到甘河山。
也是想让朝风尘解题。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朝风尘同剑山下的三位师叔一样,都是他的师长。
传授剑道也好,或是解惑也好。
“多谢朝先生。”
李扶摇看着朝风尘,有了些笑意。
“那么你什么时候破开太清,走到朝暮呢?”
李扶摇皱眉道:“还要些时日。”
他学了剑仙万尺的御剑法门,身体里能演化出来许多灵府,由此便能拥有许多伪本命剑,但为何自古以来,剑士一脉都是一剑在手,天地可去。
这一直在提醒李扶摇,或许这门御剑法门到了最后也是要走万剑归一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