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瑾从外面回来的时候, 顾念已经恢复了平静, 。
安和对容瑾使了个眼色,容瑾立刻明白了。他这些朋友里, 汤兴是个生活幸福的真傻白甜, 周临嘉也差不多, 安和就不一样了。他的家庭非常复杂, 有一群被花心滥情还偏心的父亲养大野心的兄弟, 和一个同样被父亲逼黑化的嫡母哥哥,终日腥风血雨,手起刀落。他能从无差别仇视所有异母兄弟的变态兄长手底下, 自自在在地混自己的小日子, 一直都是几个人中最靠谱,心思最多的那个。
肯定是安和帮他描补过了。好兄弟,一辈子。容瑾给了安和一个感激的眼神。安和谦虚地点点头, 深藏功与名。
汤兴还惦记着帮容瑾补救一下,席上:“阿念,你别看我们爱来这种地方,可阿瑾可是个真真正正的正人君子, 从来没在外面留宿过, 我跟你保证,绝对连小手都没拉过。容家管得严, 真要有个什么, 那绝对是要负责任的!”
别说容瑾和安和了, 就连周临嘉都想打他了。你的意思是阿瑾洁身自好, 是因为家里管得严吗?
顾念却面容平静,甚至带着一点笑:“我自然是信得过阿瑾的。”
他早就知道,容瑾在外面是什么名声。就算他不知道的,柳弈也都打听回来,一点点事无巨细地讲给他听,生怕他脑子被恋爱的热度给烫傻了,最后落得个伤痛欲绝的下场。
红颜知己,别说只是听人家弹琴,就算容瑾真的留宿这里,他能管得了吗?他说到底,也不过是假借着做戏的名义,暗地里来接近容瑾的,居心不良的人啊。
饭罢,顾念准备离开,容瑾起身和他一起走,顾念却拦住了他:“时日尚早,阿瑾何必急着走,不如留下和几位好友说说话。我前些日子在一间铺子定了些东西,如今正好去看看。”
他从几人的话里也听出来了。容瑾已经很久没有和他的朋友们聚过了,不知道是因为陛下的旨意,还是因为别的缘故。这次好不容易聚一聚,他在这里,容瑾和几人都不大自在。
容瑾当然说要陪他一起去,但顾念态度很坚决。容瑾转念一想,也许阿念有什么不方便自己跟着的缘故呢,也没再坚持。
顾念离开后,气氛放松下来。他们也不是不喜欢或者排斥顾念,就是觉得哪里不太对?反正是不敢放开了喝酒,放开了胡说八道的……
汤兴又新叫来了酒:“来来来,赶紧倒上,今日不醉不归。”
他表情很严肃:“以后我们阿瑾就是有家室的人了,估摸着不会再和我们出来玩了。今日就是诀别宴!喝了这杯酒,我们以后就不是兄弟了!”
安和一巴掌拍在汤兴的后脑勺上:“少看点白痴话本吧!”
……
容瑾一身醉意,脚步微晃地回到容府,结果在自家门房看到了一个不速之客。柳弈已经等了他有一会儿了,面容有点着急:“容公子,我们殿下呢?”
容瑾一愣:“阿念没回去吗?是不是你跟他错开了?”
这会都快傍晚了,顾念是中午走的,就算步行走,也该回去了啊。
柳弈摇头:“没有,我走之前拜托了偏门的侍卫大哥,说殿下回来了,会到容府给我送信来。”
容瑾想起来了:“阿念说他前些日子订了些东西,要去看看东西到了没。那家店在哪儿,你知道吗?”
柳弈提起来就悲愤莫名:“八成是给你定簪子的用料去了。”
顾念在雕刻上实在没什么天赋,他先拿木头练了两天手,发现凭借着自己的手艺,这簪子实在很难达到送人的标准。他去了京里最出名的一家雕刻店,那老师傅看了他的成品,也无话可说,最后给他出了个主意。手艺不够,东西来凑,叫他另辟蹊径,找些珍贵稀奇的材料来,到时候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