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同龄人?”
“我没有去南屏书院。”顾如琢摇头,他看着容瑾散落的长发,话锋一转,“我为大人束发吧。”
容瑾点点头,很自觉地坐到凳子上。顾如琢在他身边的时候,每天早上都会为容瑾将头发束起来,但是容瑾自己就懒得打理这些了。
顾如琢站在他身后,闻到了隐隐约约,极淡的一缕酒香:“您喝酒了吗?”
容瑾点点头,神态中有几份慵懒:“嗯。老贺的春日醉。现在还清醒着,可能待会儿就醉过去了。不知道你今天要回来。”
顾如琢拿起梳子,虽然容瑾的头发柔顺,但是他还是竖地很仔细:“还是要少喝酒。”
喝其他的酒倒也无所谓。容瑾酒量挺好,就算是灵果酿的酒,能对他起影响的也很有限。但春日醉不同。这是贺天凝的拿手绝活,据说是集一年时光中最好的百花,最甜的百果,再取来年最早的一缕春风,封坛入土。多年后重开,酒色清澈如水,入口香甜如蜜。明明是半点酒味都没有,像果汁一样的滋味,却后劲极大。刚开始喝多少都不醉,但是酒意一上来,就醉得不省人事。
偏偏容瑾喜甜,去赴贺天凝的酒宴,十有八九是喝了春日醉回来的。虽说现在养了顾如琢,容瑾克制了很多,不敢再像以前一样,一醉就是数十上百年。但是一醉十几天,顾如琢也不太能接受啊。
他心里多少有点委屈。自己三个月没回来,容瑾瞧着一点也不在乎,只想着去喝酒。也不知道这次容瑾多久会赶他下山,希望能在景明山多待一阵。
容瑾看着水镜中顾如琢的眉眼:“啊,我的小团子长成大团子了,都开始教训我了。”
顾如琢垂着头给他梳发,不说话。
容瑾回头看他:“好了好了,下次老贺再叫我,我不去了,好不好?”
顾如琢一听就知道,别看容瑾瞧着还清醒,其实春日醉已经渐渐起了效果。以往他虽然也待自己亲昵,却终归是有一点长辈的架子的。现在,容瑾笑意盈盈的回头看他,细长的眼中水光流转,眼角有一抹浅浅的红。语气也因为醉意,有一点含糊不清,听起来竟有种撒娇似的错觉。
顾如琢看着从木梳齿间滑过的乌黑发丝,突然想起了一首诗。
宿夕不梳头,丝发披两肩。婉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
他狼狈地垂下了眼:“大人转过去吧,我给大人束冠。”
容瑾规规矩矩地坐好。但不知道是因为那几壶春日醉,还是因为太久没见顾如琢,他很想和顾如琢随便说说话。容瑾从水镜中看到顾如琢从袖中取出来一支乌黑的玉簪来,簪身光洁,简单优雅:“怎么这次不自己给我刻了?”
顾如琢眼中疑惑微闪:“嗯?”
“一看就知道不是你自己做的。”容瑾懒洋洋地笑着,眼神揶揄,“你做的哪有这么好看?不过丑也有丑的好处。就算以后我们分开很多年,容貌都变了,你把刻的簪子一拿出来,我也能一眼就认出来是你。”
毕竟能把样式简单的男子发簪都刻得丑兮兮的人,还是少见的。
容瑾虽然懒散又随性,对自己的形象不太上心,但是最基本的审美还是有的。顾如琢大概确实在雕刻上没什么天赋,明明做其他事都顺顺利利,但是男子的发簪又没有多复杂,这些年下来却总是刻得磕磕碜碜的。
容瑾没喝酒的时候,自然不会这么说。顾如琢拿出来什么样的簪子,他都能夸上几句,戴到头上。毕竟是他家小孩的一番心意。但现在喝了点酒,容瑾脑袋有点飘,就实话实说了。
顾如琢拿着发簪的手顿住了。他不仅没有用发簪固定住发冠,反而直接把容瑾头上的发冠摘了,头发重新散落下来。
容瑾抬眼:“怎么不戴了?”
顾如琢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