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伸出两条胳膊在胸前比划着母鸡的大个头,一脸委屈的控诉:
“妈,咱家的鸡比我还胖,有这么大个儿,我,我,抱不动……”我连鸡都抱不动,咋偷?
云裳才一开口,周围的村民就炸了。
啥?
王寡妇家的丫头不是哑巴?
她会说话?
云裳不理会周围村民的议论声,又抓住云二川的衣襟,惊恐万分的跟王寡妇认错:
“妈,我知道错了,你别打我,我今天没偷吃你喂鸡的麸子……”
如果说云裳开口说话让村民们吃惊的话,那她在话语中透露出来的信息就更是颠覆了村民的认知,在村民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村里人都知道王寡妇脾气不好,经常打骂闺女,也知道王寡妇的闺女经常饿得吃观音土,但没有人觉得王寡妇这么做有什么不对。
毕竟王寡妇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单独过日子,穷一点苦一点也是正常的,她心里苦闷没地儿发泄,也只能打打孩子出气。
再说现在年景不好,村里谁都不富裕,大家都吃不饱,一个小丫头片子,又不是男丁,挨饿不是正常的吗?
以前村里人看到王寡妇的闺女吃观音土,觉得王寡妇的日子只是表面光,其实过得还不如村里一般人家。
此时云裳说的这番话,让村民们知道王寡妇家的鸡养得又肥又大,还知道她家的鸡吃的比人还要精细,立时就炸了。
村里人的口粮都是掺了榆树皮、掺了草根粉的窝窝头,可王寡妇家的鸡竟然吃的是麸子!
那王寡妇平时吃的是啥?
更可恶的是,王寡妇舍得用麸子喂鸡,却舍不得给自己闺女吃一口饭,逼得孩子去吃观音土,去跟鸡抢食,被发现了还得挨揍。
这天底下哪儿有这样的妈?
再说王寡妇一个女人家,她的这些口粮是哪里来的?
这么一想,村民们看向王寡妇的眼神都变了,有审视,有鄙夷,有愤怒,有贪婪,还有几道不怀好意阴森森的目光,看得王寡妇心里直发毛。
在人群中,住在王寡妇家隔壁的两位妇女,相互对视一眼,眼里同时涌起看好戏的神色。
王寡妇一开始还在震惊云裳敢在外人面前开口说话,等反应过来后,云裳已经给她挖好坑,就等着往里埋她了。
意识到自己被云裳害惨了,王寡妇像只炸药桶似的瞬间原地爆炸,翻身起来,撸起袖子就冲云裳扑了过去。..
“我撕烂你的嘴!你个丧门星,小贱种!我让你胡说!我让你祸害人……”
云裳在王寡妇冲过来的时候就钻到云二川身后了,云二川被迫顶在前面,不敢躲开,又不好意思还手,只好支起双臂,抵挡王寡妇疯狂撕扯。
王寡妇生性泼辣,对老云家的人本就没有惧意,这会儿她正怒气上涌,恨不得生撕了云裳,见云二川一直拦在前面,内心的火气就更盛了。
“滚开!你们老云家还想护着这个贱种?我当初就该淹死这祸害!丧门星!贱种!你咋不死,你咋还不死……”
王寡妇一边撕扯扑打,一边高声咒骂,打不到云裳,她的一双手干脆全往云二川身上招呼,又掐又拽又拧,每一下都下足了力气,最后干脆一头撞在云二川怀里,狠狠咬住云二川的胸就是不撒口。
围观的村民轰地笑开了。
云二川身子一僵,五官瞬间扭曲,就连脸色也变得青白青白的。
云裳看得目瞪口呆,隔着棉袄,她都能感受到云二川敏感地带刺骨钻心般的疼痛。
最后终于有几个看不过眼的村民,上前把王寡妇拉了开来。
王寡妇一屁股坐在地上,扯着嗓子哭天喊地的骂着云裳,扬言要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