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太阳正好,阳光斜斜的从窗户照进炕头,暖暖的,让人不由想要打瞌睡。
云裳坐在炕桌边,握着铅笔,一脸痛苦的跟着云水莲学写字儿。
毕竟写的一手好字的人,想要把字写的难看,也得花些心思。
这个过程确实挺让人头疼的。
有了老师,云裳把自己包装成‘神童’,一下午就学会了二十个字儿,乐得老爷子和老太太合不拢嘴,直夸云裳聪明,以后肯定能考个好大学。
云水莲也在一旁连连点头,伸手摸着云裳的脑袋,一脸赞同的道,“我要是有裳囡这脑子,早就是中专生了,现在也不用为工作的事情发愁了。”
顾时年还没有跟云老爷子商量迁户口的事情,云裳也不便透露太多消息,反手拍了拍云水莲的肩膀,小大人似的的安慰她,“我姑这么聪明能干,肯定能在城里找到工作,比纺织工还好的工作!”
云水莲忍不住笑了,“裳囡这么聪明,说姑能找到好工作,那姑肯定就能找着好工作!”
一大一小,十分厚脸皮的来了一波商业互捧,逗得老太太眉眼又弯了几分。
栓子不知道众人在笑什么,坐在老太太怀里,也跟着一个劲儿的傻乐。
太阳落山的时候,云二川拉了满满一车酸枣树枝进门,李红梅弯着腰,在后面卖力推着车,也十分自然的跟了进来。
老爷子在窗户上看到两人回来了,放下旱烟袋子,出去帮忙卸车。
云裳也赶紧拉着云水莲跟了出去,准备就近观察云二川一下午的教妻成果。
李红梅大概对老爷子还有些发怵,看到老爷子出来了,脑袋钻得更低了,在卸酸枣树枝的时候,还连着被尖尖的木刺扎了好多下。
看到李红梅老实的跟只鹌鹑似的,云裳很是无趣的撇了撇嘴,转身回了屋子。
老太太正在烧饭,往外面看了一眼,想了想,又多拿了一个窝窝头放在锅里。
云裳见状,凑过去一脸八卦的问,“奶,你也给二婶准备窝窝头啦?”
“嗯。不管咋滴,你二婶都出去帮你砍了一下午的酸枣枝,可不能连饭也不管就把人打发回去,要招人说闲话哩。”
大概是怕云裳多想,老太太又跟着解释了一句,“这个窝窝头从你二叔口粮里扣,可不能让她占我裳囡的便宜。明儿也不许她过来了,这么点活儿,用不着她过来磨洋工。”
老太太这个抠搜劲儿,逗得云裳直想乐。
李红梅帮她干了一下午的活儿,按道理她确实应该管一顿饭,可是老太太心疼她的口粮,就干脆克扣起云二川的口粮了。
说到底,还是她占了云二川的便宜。
云裳也不跟老太太争,爬上炕,在柜子里摸了半天,掏出一块鸡蛋糕,塞到栓子手上。
老太太看到了,心疼的嘴角直抽抽,“哎哟,我的败家囡囡啊,那好吃的多少是个头?栓子有麦乳精喝,你可别填补他啦!”
云裳自己也拿了块鸡蛋糕塞进嘴里,含糊不清的回道,“二婶也帮我干活了,总不好让二叔太吃亏。”
老太太听得脸都黑了,她本想给云裳省点口粮,结果省来省去,还是让云二川那一房沾便宜了。
早知道云裳会拿鸡蛋糕贴补云二川亏了的口粮,她就克扣王寡妇的口粮了。
…………
卸完车,老爷子和云二川一前一后的进了正房,李红梅脚下一顿,抿了抿唇,也一路小跑的跟着进了门。
云水莲正准备把炕桌搬上炕,李红梅也顾不上休息,赶紧抢过云水莲手上的炕桌,放在炕上,又一脸讨好问端坐在炕头的云裳,“裳囡,家里还有啥活儿没干,你尽管言语,二婶儿帮你干。”
李红梅倒也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