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奶奶,王姨现在咋样了?”
顾时年问起王寡妇的情况,老太太情绪明显好转起来,脸上也露出了笑意:
“人清醒多啦,现在都不抱着鸡槽子不撒手了。我估摸着,裳囡她妈这疯病能好。以后啊,她爱过啥样的日子就过啥样的日子,再连累不到咱裳囡啦。”
要是王桂花真能清醒过来,老云家也不用多养活一个人了,二川肩上的担子也能轻省些。
再说裳囡现在回了省城,王桂花跟老云家最后一点牵扯也斩断了,她以后是重新嫁人,还是再跟以前一样,敞开门子的往家里带男人,都牵扯不到裳囡身上,也跟老云家没有关系了。
“云奶奶,阿裳让我帮王姨买房,我托人寻摸了一下,前些天在临县矿区附近给王姨买了个小院儿。
等王姨情况稳定了,我托人把她送过去,以后咱家住汾阳,王姨住临县矿区边上,咱各过各的日子,轻易也碰不上面。”
到时候,他也不用担心王寡妇会天天纠缠老云家,从老云家套出云裳亲生父母的信息,免得王寡妇纠缠白家,再把云裳身上有空间的事情抖落出去。
当然,在送王寡妇去临县之前,他会好好敲打王寡妇一番,如果王寡妇不怕死,不肯放过云裳,他也不会再留手。
临县的那座小院儿,就是王寡妇后半辈子的活墓地。
老太太脸色不大好看,放下汤碗,一脸肉疼的道,“哎哟,我乖囡咋恁实诚,她才回白家,不好好跟白首长一家人相处,咋还惦记着王桂花?这憨囡囡,她就不怕林首长不高兴么!”
“是哩,现在城里人卖房不要钱,都直接要粮食哩。今年这年景儿,粮食多贵啊,裳囡咋就不知道心疼呢?她一个小囡囡子,哪儿来的粮给王桂花买房,不还是问白首长家要的么……”
老爷子心疼的嘴唇直发抖,急的干咳了几声,又接着道,“时年娃子,你比裳囡大,比裳囡懂事,以后可得看顾着点裳囡,可不能再让她这么干,惹恼了白首长,对咱裳囡没好处。”
顾时年点点头,很是顺从的应了下来。
他知道老两口的意思,他们是担心云裳跟老云家的人太亲近,会惹白家人不高兴,这才在云裳安全回到白家后,就再没有主动跟云裳联系过。
老两口的这番心意,顾时年懂,也发自内心的感激。
老太太接着问,“时年,裳囡她妈在村里有五间大瓦房,不缺地儿住,那小院儿咱能不能退?”
“云奶奶,这回咱听阿裳的,王姨村里的房子给你和云爷爷住,咱让王姨去城里,当城里人。
只有王姨在城里过上好日子了,她才不会回来拖累云二叔和云姑姑。”
想把王寡妇撇在村里,你们一家人去汾阳过城里人的日子?
想啥好事儿呢!
就王寡妇的泼辣劲儿,当年能从老云家手上弄走一座大瓦房,现在也能从云二川手上弄走铝厂正式工名额。
再说王寡妇当年敢拉豁出去的跟李红梅抢男人,脱光了往云二川被窝里钻,这回云二川跟李红梅离婚了,那就是一坨现成的大肥肉搁老云家,王寡妇能放过云二川?
老云家想要过好日子,就得把王寡妇远远支开,并且让她的日子有个盼头。
要不然,王寡妇非得三天两头的跑去汾阳,把老云家的日子搅和个天翻地覆不可。
顾时年话刚说完,老两口就反应过来了,想到王寡妇当年糟蹋云二川两口子的糟心事儿,齐齐黑了脸,再也不提把王寡妇留在村里的话了。
只是老爷子心里终究难安,想了一下,跟老太太商量道,“淑英,裳囡她妈这房咋弄……要不,咱把饥荒背上?来年村里粮食富裕了,咱把粮作成钱,还给裳囡,就当那房是咱给王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