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老茧厚一点还好说,扎到了,顶多揉几下,上面留点红印子也就过去了,可要是碰上皮子细嫩的,手指很容易被扎出伤口,血淋淋的,既遭罪又吓人。
白清玥从小到大连家务活儿都没干过,手指细嫩的像三月的葱白,既鲜又嫩,哪里吃得消棉桃的倒戗刺这么扎。
包袱里才收了小半包棉花,右手五个手指就各个流血,差点将雪白的棉花染成红色。
这一次不用众人催促,白清玥自动解下棉花包袱,捧着血淋淋的手指跑到地头休息去了。
不休息不行啊,要是手上的血染到雪白的棉花上,说不定会影响棉花品质呢。
白清玥离开后,附近的妇女们纷纷议论开了:
“这闺女可真不错,跟裳囡一样,不笑不说话,一点儿都不摆架子。”
“要不咋说是亲姐俩呢,瞅瞅,一点都不像大军官家的娃儿,干起活儿来不娇气,可能吃苦。”
“我瞅着这闺女比村里这些个知青都强!那帮知青,啧啧~!掰个玉米棒子都嫌手疼,那活儿叫疼的话,这拔黄豆,摘棉花的活儿算啥!?”
“可不是咋地,这闺女俩手都成啥样儿了,也没喊一声疼,要是搁那几个女知青身上,又要跑去找村长请假,要求分配轻省活儿啦。”
“昨儿又来四个知青,你说来男知青就算了,好歹还把子力气,那女知青能干啥?连下地都想穿那啥……布,对,布拉吉,连下地都要穿布拉吉,那能是干活的料?可不是要笑死人么!”
“不干活儿也就算了,穿着那叫啥吉的跑来地头,知道的说她是来下地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逛百货大楼呢。那小腰一扭,勾的村里后生的眼珠子移都移不开,这不是影响咱搞生产吗!”
……
白清玥可不知道自己在那帮妇女嘴里,硬生生把知青们比下去了。
坐在地头,揉了揉酸得直不起来的腰肢,拧开水壶盖子,一口气喝了半壶云裳特意给她准备的蜂蜜水,再低着头,一脸沮丧的看着自己血淋淋的手指尖。
难怪林文岚同志一听说她想下乡当知青,就说她是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说她干不了多少活儿,尽耽误农民搞生产。
她原本还很不服气的,可现在看来,她是真应了林文岚同志的话了。
白清玥长长叹了一声,看着远处的蓝天白云,天空下大片大片的田野风光,再看着地头片片雪白的棉花,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之中。
下乡当知青远没有她想象中那么美好,可是不当知青,她又该干啥?
大学是上不了了,她是听家里的安排,进部队文工团?还是想法子去工厂上班?
又或者是,一条道儿走到黑,继续说服家里人,同意她下乡当知青?
……………………
临近中午,知青们的地头,孙红兵再也顾不上形象了。停下刨秸秆的动作,直起腰,撩起早上还是笔挺雪白,这会子已经浸出汗渍的白衬衫衣襟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子。
举目四望,周围到处是弯着腰干活的人,也有人站起来喝水,或者是拿草帽子扇风,变相的休息。
田里到处是穿着灰蓝黑色彩的人,看不清谁是谁。
当然,就算看得出来,初来乍到的孙红兵也不认识村里人。
王晓红见孙红兵停下来休息了,也磨磨蹭蹭的蹭过来,问他,“孙红兵,你渴不渴?我早上有带水。”
孙红兵正口渴呢,本想接过王晓红递过来的水壶,可是对上王晓红热辣辣的视线,以及带着娇羞之意的眉眼,又将手收了回去。
“谢谢,我还不渴,你留在自己喝吧。”
他可是正儿八经的高中生,可不是王晓红这个相貌平平,只有初中文化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