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是说,有人想利用我的身份做文章,找你的麻烦?”
白宴诚点点头,捧着空空的茶叶罐子晃了晃,叹了口气,把茶叶罐子放在桌子正中间,一脸委屈的道:
“唉,爸都习惯了,这些年,多少人欺负爸……没事的闺女,不管出啥事儿,爸都不会让人欺负你。”
我说的这么可怜,这么情真意切,闺女应该会感动吧?
顾时年能寻摸到好茶叶,闺女一感动,应该会问顾时年给他要茶叶吧?
云裳:“……”
白宴诚,如果你说话的时候,眼神能不瞟桌子的空茶叶罐子,我还能信你是真的可怜。
都四十的人了,能不这么幼稚吗?
云裳揉了揉眼睛,颇为无语的道,“爸,我和顾二哥这回也买了茶叶,等包裹寄到了,你就有茶叶喝了。”
这回去南边买了不少东西,除了随身携带的一部分与放在空间的部分物资外,两人还打包了一部分,直接从南边邮寄了回来。
白宴诚眼睛亮了一下,忍着不断上翘的嘴角,跟云裳说起了正事。
“这事儿我跟组织上汇报了,组织上派人下去调查,也出了结果。高四红和高金宝交代,十月份的时候,有人帮他们伪造了介绍信,还给了一个银锁和一封信,要他们来省里跟组织上检举揭发你的身份。
只是那两个人胆子小,一听说来省城军区大院儿闹事,就没胆子过来了。
后来应该是不甘心手里的证据作废,就偷跑到汾阳,威胁老云家要好处。”
政工科的同志回来汇报时都说了,那高四红和高金宝就是俩有贼心没贼胆的怂货。看到省里来人了,当场吓得差点尿裤子,不等政工科的同志询问,先主动把自个儿干的好事交代个清清楚楚。生怕交代的慢了,组织上也给他俩判刑。
云裳眉头皱了起来,问白宴诚,“爸,这事儿是哪家干的,你心里有数没?”
白宴诚沉默了一下,缓缓摇了摇头,“这事儿……我也说不好。高家那俩人交代,找他们的人,是个女同志,没看清脸,听声音的话,年龄应该不大。”
“高四红和高金宝手上的介绍信呢?对方不是给他们介绍信了吗,介绍信上能不能找到线索?”
“介绍信是打省里出去的。”说到介绍信,白宴诚脸色阴沉了下来,声音也愈发冷厉低沉,“那两封介绍信上盖得是革委会的章。”
云裳愣住了。
怎么跟革委会扯上关系了?
难不成是革委会的人想动白宴诚?
“涉及到革委会,政工科的同志调查起来没那么方便了,毕竟是两个体系,现在形势又紧张……”
白宴诚说着声音低沉了下去,眉头拧在一起,手指慢慢在桌上敲了起来。
很显然,白宴诚陷入了沉思之中。
云裳诧异过后,也开始琢磨这看不见的幕后黑手。
“裳囡,这事儿你别担心。就算组织上调查我,也得凭证据。你是六一年五月份回家的,高家人是六一年下半年才被判的刑,中间差了几个月时间。再加上当年的事情调查的很清楚,公安和组织上都有存档,高家人现在想凭一张随手可以捏造出上百封的信,还有一个随处可见的小银锁攀扯你,显然是站不住脚的。”
云裳点点头,表示赞同白宴诚的话。
只是两人都不知道的是,云裳上一世是在敌特案件彻底结束后才回的白家,期间高青民夫妇找到汾阳,一口咬定云裳是高家的孩子,跟老云家闹得很不愉快。
大概是云裳确实不是云家的血脉,老两口在跟高家人争夺云裳时,口气没有那么斩钉截铁,底气也没有那么足,导致当时许多人对云裳的身份产生过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