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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眼角竟然流下一滴泪水。
老头摸摸我的脑袋,我怎么趴在炕边睡着了。
“云逸,你看你来叫你姨妈醒来吃饭,自己咋还睡着了。”
此刻再看姨妈,她睡姿平稳,抽搐状全无,气色也温和许多。
“好了,你姨妈没事了,让她睡一会儿。”..
姨夫实在等不住,闯了进来,其他人也纷纷涌进来。
见我没事,这才放心,再看炕上姨妈,竟然轻轻的打起鼾。
老头单独把外祖父叫出来说了会儿话,回了敬老院,却给我留下太多疑惑。
屋内人嘈杂,姨妈被吵醒。
“哎,现在几点了?你们怎么都在这?”
“红梅,你可把人吓死了,我还以为你要……”说着,外婆哭的稀里哗啦。
大舅拉了拉外婆,“红梅刚醒来,你就不要哭哭啼啼了。”
姨夫见姨妈醒了,心里大石终于放下,发红的眼睛留下几滴泪水。“红梅,你到底是咋了,这半会儿功夫,可把人吓死了。”
姨妈说,她看见两个年轻小伙,一个站在门口不让她出去,一个坐在她身上,压的她喘不过气。
还说两个人竟然长的一模一样,其中一个脚裸处有碗口大的伤。
我一听,立马跳出来,“姨妈姨妈,我也看见了,门口站的那个裤子还破了,风一吹一摆一摆的。”
屋内所有人都安静,看了我好久。
童言无忌,可是大人不是傻瓜,他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
就在姨妈经过的学校操场,那里以前是矿上倒煤矸石的地方,由于90年代初,人们生活普遍比较拮据,矿上倒煤矸石时,会掺杂煤块,只要矿上的车一到,村里的妇女儿童疯了一样上去抢,这样就可以为家里节省一大笔开支。
矿上有一对双胞胎,老大叫刘大辉,老二叫刘小辉,父亲在矿上干活时,不小心被矿车挤爆脑袋,剩下这兄弟俩,就成了单亲。
母亲在矿上织造厂上班,无瑕照顾兄弟俩,这俩兄弟读完初中就辍学,成了无业游民。
俩兄弟没钱花,总是溜门撬锁,偷家里钱,有时会偷矿上的铁拿去卖,典型的问题青年。
学校操场捡煤成了风波,隔着四五十里的村庄都开着拖拉机来捡煤,后来也去学校操场捡煤卖钱,结果捡了一天就撑不住,兄弟俩打了歪主意,连夜在河边掏了大坑。
村里人用小竹笼捡满一笼煤,便会倒在河边,然后用石头圈起来,等捡完要回家时,这才装成袋子,用架子车套上牛拉回去。
这俩兄弟在操场转悠,等车一来人们都冲上去捡煤时,便趁此机偷偷摸摸从别人捡好的煤堆将煤块扔进自己掏的坑里,坑满了后,夜里偷偷装成袋子拉出来卖。
由于捡煤块的人太多,大家少一点煤也发现不了,但这兄弟俩每人弄一点,每天就能弄好几大袋。
煤矿是24小时都不停工,所以倒煤矸石的大车也是全日制,大家为了抢煤,打起了精力仗,离得近的为了防止外村的和他们抢煤,便大半夜捏着手电来捡,这兄弟俩一看,大半夜都有人捡,那晚上顺手牵羊岂不是更加利索。
相互一琢磨,这一个坑明显不够用,又贴着操场掏了坑。大半夜觉也不睡,等着顺别人煤块。
这天半夜,已经准备好的村民们等了一个多小时,还是不见大车来。由于离矿上近,消息传的也快,原来是前面两个大车发生碰撞,后面拉煤车一时半会出不来。
俩兄弟等啊等,实在困的不行,就在自己挖的坑里眯一会儿。
这一眯就再也没醒来。
原来,矿上决定不在操场这边倒,因为垫的太高,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