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轩略略挑眉, 酒后的语调有些沙哑和慵懒, 他只低低问了两个字:“害羞?”
于曦平静地看着他漆黑的眸子,轻声开口:“东宫殿下,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李文轩的手没有离开,但他缓慢地把手从于曦的衣领处往上升, 最后落到了她纤细的脖颈处,轻轻一捏。
一丝危险转瞬而过。
他的声调仍旧有些慵懒,只是目光不似刚刚那么柔和,他只平淡道:“说。”
于曦的脸色一直很平静, 她只轻轻地说:
“您保我永世平安, 我保您江山永固,社稷长存。”
话毕,
李文轩锐利的目光乍现, 他的手忽然捏紧了于曦的脖子。
于曦瞬间无法呼吸, 但眼神仍然冷静。
片刻之后, 李文轩松开了手,于曦顺势从他腿上下来, 温顺地跪在了地上。
旖旎不再, 李文轩只拿着白玉酒杯,脸色平淡, 气质冰冷, 他浅淡地开口问:
“于府小姐, 何出此言?”
于曦跪在地上。声音仍旧带有一丝少女特有的清脆稚气, 但不卑不亢:
“殿下, 臣女自知自己地位卑微,从未曾妄想进入东宫。”
李文轩毫无温度地勾了勾嘴,饮下白玉杯中的酒后,只淡漠地说道:“宰相之女有何卑微可言,若是于渊正想,他让你做本宫正妃,你便会是本宫正妃。”
末了,他嘴角冷冷地勾起:“本宫难道还会不答应?”
于曦平静地说:“正是因为东宫殿下不得不答应,臣女才要主动拒绝。”
李文轩把玩着白玉杯的手一顿,锐利的眼神扫过她跪着的身子,嘴角依然是勾起的弧度,却没什么表情。
于曦只继续说道:“臣女父亲把手朝政已是多年,如若于府千金再入东宫,于家成为外戚,未来祸乱宫廷,权势滔天,都难以预估。”
“这个险,东宫殿下想必是不能冒的。”
话毕,气氛陡然冷冽了起来。
李文轩眼神愈发深沉,他没料到于曦话语竟如此直白,但同时一丝危险感又悄然爬上心底——如果于府千金都知道他的心思,那么于渊正是不是心中也早已了然?
他认为自己对宰相府虽说不上热络,但也算客气,会是哪个心腹泄露了蛛丝马迹?
于曦见李文轩此刻的表情,知道他在疑虑什么,单总不能告诉他自己有上帝视角,于是她只继续说道:
“东宫殿下,于府势力滔天,在官场和民间已不是秘闻,只因我父亲身为局中人,深陷其中,并自认清廉,为官正直,反而更看不清局势。臣女并非不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当年有着百年根基的大唐与大梁王朝,均衰败于外戚内乱。如如若臣女父亲真心把臣女送进了东宫,如何能保证,下一个为祸宫廷的,不会是已然权势滔天的于家?”
“而最终,若是国破家亡,于家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殿下,臣女不忍看到于家因臣女而心生邪念,更不想看到江山动乱百姓困苦。”
“您若能保于家和臣女平安,臣女便能为您守得江山永固,社稷长存。”
听及此,李文轩却笑了,他英俊淡漠脸上嘴角微勾,只问了一句:“一介女子,如何保得我大明江山?”
于曦低着头,平静道:“臣女自知能力微弱,如若东宫殿下有用得着臣女的地方,臣女自当万死不辞。只求殿下看在臣女父亲年岁已大的份上,保全其官爵俸禄,让他余生无忧。”
不需要她说出来,她在等李文轩上钩。
李文轩锐利阴沉的目光再次扫过于曦,随后他淡漠道:“站起来”
于曦温顺地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