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珂是这里的副镇长。
也是此次探路的负责人, 可他与医疗队的人并不相熟,尤其是那几个年轻的丫头。
眼前这小子努嘴的方向, 分明是朝着那几个年轻丫头去的。
这里头的内情肯定有很多,可是赵珂现在没有那个时间了解。
他像揣宝贝似的, 把董乘浪递给他的那盒烟贴身放在了自己的心口,又拍了下他的肩膀:“小伙子,你要是想跟着也行, 咱们再朝前走一段路, 要是凶险的话, 你就掉头。”
董乘浪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赵珂向他挥挥手, 上了最前头的那辆破车。
医疗队的人也全部上了车。
董乘浪走到了最后的汽车旁, 坐进汽车里,从一堆乱七八糟的票据里翻出了半盒烟,抽出了一支。
又掰着烟盒数了数,里头还有七支烟。
他来的匆忙,什么都没顾得上准备。
他十七岁开始抽烟, 烟龄六年, 烟瘾不算大也不算小。
七支烟,原本只够撑半天,现在保守估计一下, 至少得抽个三四天。
他把烟在嘴里叼了一会儿, 没有点燃, 便发动了汽车。
前头的路也不太好走, 走走停停,过了好几处坑洼,幸好几辆车的底盘都高,车子方面没出什么问题。
又行了一个小时,这才到了笙村。
笙村在大山的山腰处,一共由三个大队组成,总共有两百来户。
村中有一条律水河,村里的房舍几乎都是依河而建。
他们先到的是笙村一组,山洪所经之处满是疮痍。
村口的道路已被冲断,车辆无法通行,只能停在村落的入口处。
村里的水泥路,好多处被山洪冲垮了路基,路面断裂。
这时的律水河河水仍旧崩腾,可比之山洪暴发看起来温顺了很多,但河水依旧浑浊,河中四处散乱着大树的树干和树枝,甚至还有一台轮胎朝上的拖拉机。
雨势小了不少,村支书陶大成带领着几个村民就守在路口。
赵珂一下车就披上了雨衣,开始询问:“具体是什么情况?”
陶大成脸色灰败地说:“昨夜的雨势太大,打的山上的石头啪啪的响,我晚上临睡之前,检查了律水河的水位线,没敢睡的太实。凌晨五点开始山洪暴发,我感觉到房屋在颤抖,就叫上孩子和老婆往外跑,挨家挨户通知人。
一组受灾情况是最轻微的,房屋损坏的居多,但损坏的程度并不算太大。二组冲垮了三处房屋,五保户陶氏直接被冲走了,在她家七百多米的地方,发现了遗体。三组在最上面,山洪来的突然,冲垮了八处房屋,失踪七个人,多是留守老人。目前,我已经组织了青壮年,正在搜寻。除去彻底冲垮的房子,其余的村民家中,都有淤泥,半人深呢!还有村里的学校也被冲垮了一半,目前的情况就是这样。”
“受伤的人员多不多?”赵珂环视着这灾后的一片狼藉,沉重地叹了口气。
“哦,有的有的,城里来的志愿老师,被冲垮的房梁砸了腿。还有不少人没顾上穿鞋子就跑出了家门,脚被石头尖划破的、扭伤的、撞伤的,都有。村里有一个小诊所,但诊所也受灾了,药品都被冲走了。”
赵珂又叹了口气,心里想着,医疗队来的是真及时啊。
他扭头去寻医疗队的负责人。
负责人姓什么来着?
嘶,这个档口,他居然没记住。
可就是扭头的功夫,一眼就看见了后来跟上的那个小子。
赵珂朝他招了招手,转头又对陶大成说:“我带了支医疗队,找一个能让他们给村民治伤的地方,再派人挨家挨户通知,大